“这么说,是我师父给了暗示,让你藏到棺材后边学老鼠叫,这才吓到了姓楚的老头?”回菩萨庙的路上张不周问道。

    秦沧澜哈哈一笑:“你是不知道,那老头吓得脸都绿了,连滚带爬地才从院子里出去,我躲在棺材后边,差点笑出声。”

    无为道人怒道:“你还好意思说,学老鼠叫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还要模仿女人说话,万一真把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来,担待得起吗?”

    秦沧澜不屑道:“老东西要是没做过亏心事,怎么会真的被吓到。人老不死是为贼,看他那副样子我就烦得很。”

    无为道人怒道:“老道也是一把年纪了,你看我是不是也烦啊,烦就快走。”

    二人一言不合就开吵,这一路上不知道拌了几回嘴了,张不周不禁抱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吵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秦沧澜道:“就是,幼不幼稚。”

    张不周怒目而视:“前辈你也别说了,当初明明说你们两个是故交好友,我才愿意带你来,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秦沧澜的怒气比他还大:“臭小子还敢说我,我问你,烧尸这件事为什么要叫我一起。老子是剑神,不是你的随从。”

    张不周苦笑道:“我这不是怕有人图谋不轨嘛。虽然鼠疫已经确定没错,可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不能确定。来时的路上那场刺杀,摆明了是冲我而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一波接一波的刺杀我。谁知道那些人贼心死没死,万一有人铤而走险,冒着危险潜入富顺县来找我,身边没人保护我不就倒霉了。”

    秦沧澜笑道:“你这小子,功夫与道法没见你和牛鼻子学到多少,这贪生怕死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见无为道人面色不善,张不周忙打岔道:“师父怎么会突然出现。”

    无为道人道:“你当程才是傻的,虽然有国公府的令牌,可他又没见过你,怎么会轻易相信,更不用说你还要他做这么大的事。在向家属告知消息的时候,他就派了人来我这确认了。为师虽然不懂得这里头的原因,可是对你还是放心的,相信你不会胡来。你既然坚持要烧,就一定有你的道理。”

    张不周笑道:“没想到我还小看了这位程县令,果然当官的没一个简单的。也难为他当着我的面表现得滴水不漏”

    在张不周的协助下,针对不同症状患者的药方在逐渐改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体质最好的不净已经退了烧,无为道人大喜过望,证明现在的方子找对了方向,那就只需要再进行调整就行了。

    不净有所好转以后,师兄弟几个将他抬出了大殿,安置在一个单独的房间。看着张不周的到来,不净也很是高兴:“小师弟,如果我大难不死,你一定要亲自下厨。”

    张不周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这位师兄心大还是说他贪吃。不净又问道:“对了,泥狗怎么样了,还有老刘头。”张不周正一头雾水,不白悲切道:“没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似乎给不净带来很大冲击:“怎么会呢,我都能好起来,他们两个怎么就。”

    不白叹息道:“咱们几个跟师父修习《青云经》多年,身体比常人要好上不少。泥狗和老刘头,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老头,本就身体不好,鼠疫又来的凶猛,泥狗两天都没挺到就去了,老刘头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当晚也走了。”

    不净的脸色变得失落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泥狗她,她只是想...”说到这里不净已经难过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不白拍拍他的肩膀:“别说了,我都懂。”

    从师兄那知道了泥狗是谁以后,张不周也跟着难过。乱世人命不如狗,可是现在已经四海升平,凌国上下都是一片吹捧声音,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为了那一丁点的肉就失去了生命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才会让一个小女孩不顾害怕地去抓老鼠来吃呢?

    张不周一边给药炉烧着火,一边沉思,许久张口问道:“师父,为什么人的命会不一样呢?你看泥狗,没爹没娘,生活贫苦,最后死在一口吃食上。可是我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即便在山上跟您修习,也没过苦日子。为什么她的命如此之苦,而我又这么幸运呢”

    无为道人正研究着药方,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看着张不周不悲不喜的脸,叹息道:“古籍中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是上天没有仁不仁慈之说,它只会一视同仁地将命运安排给每个人,是好是坏,对上天来说都是一样的。至于人是否认为自己的命运不好,那就是自己的事了。你觉得自己命好,就真的是好吗?”

    这种哲学和宿命论的讨论,是张不周最头疼的。“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做点什么,让每个人都过得好一点吗?”

    无为道人道:“在你看来,怎么样算是过的好呢?”

    张不周一愣,第一反应居然是前世上学时背诵过好多遍的一篇课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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