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地方,可是能看出来原本的样子,是一身道袍。”

    道袍两个字让张不周如同触电般一震,掏出一把匕首将那人的衣服胡子几下割开,又用水冲洗他的脸,露出原本的样子,张不周心一沉:这个在马上昏过去如同流浪汉一般的人,竟然是三师兄不干。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师父和其他几位师兄呢?遭遇不测了吗?想到这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陆升见情况不对,将匕首从他手中抢下,众人在庄子上都和不干见过,这会也都认了出来,对张不周的反应可以理解。

    也许是被张不周的动作弄醒,不干神志不清地嘀咕着什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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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未进食的他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张不周凑到他嘴边,努力听他在说什么,两个模糊不清的字如同一道惊雷般在耳旁炸响。

    鼠疫。

    张不周急忙站起,大声喊道:“所有人退后,别再碰他。将那匹马拖走,到镇子外面找个没人的地烧了。”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陆升等人也不禁慌起来:“公子,怎么了。”

    张不周紧皱眉头道:“三师兄口中所说,我没听错的话,是鼠疫二字。”

    几人对视一眼,一脸疑惑:“何为鼠疫。”

    张不周心中更为焦急,这个世界的人未曾经历过鼠疫,不知道它有多可怕。关于鼠疫,地球上远在2000年前即有记载。世界上曾发生三次大流行,第一次发生在公元6世纪,从地中海地区传入欧洲,死亡近1亿人;第二次发生在14世纪,波及欧、亚、非;第三次是18世纪,传播32个国家。14世纪大流行时波及华夏。1793年云南师道南所著《死鼠行》中描述当时“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

    前世时曾经见过关于鼠疫的报道,也看过中世纪时欧洲被“黑死病”肆虐,尸横遍野的画作。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经验的世界,如果真的让鼠疫爆发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不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情还未确定,如果将鼠疫的恐怖讲出来,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恐慌。命人去买来一张渔网,将不干罩在网里,也不敢抬回客栈,只能单独放在一辆马车里。如果不干所说不假,那他就是从疫区出来的,身上是否有病毒犹未可知,眼下昏迷不醒,该让谁照顾他,都成了天大的难题。

    思虑再三,张不周还是决定自己亲自照顾他。尽管不知道鼠疫是什么,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众人也知道一定是危险的,纷纷劝阻他。张不周神情坚定:“如果师兄身上有病毒,那刚才恐怕已经传染给我了。你们不要再靠近,我们两个的车厢,所有人要保持距离,每日安排人送饭和水,远远放下就好,我会去取。先不要赶路了,咱们就在镇子外扎营,所有人不许再吃野味儿,刚才靠近过我们的,将衣服全部换下烧掉,去找生石灰涂抹裸露在外的皮肤,不要用水洗,用油。”

    被这边的动作惊动的白露等人也已凑过来,只是被张不周大声喝止在了十步开外,此时焦急说道:“公子,您不能以身犯险,咱们去请郎中,让郎中来看。”

    张不周摇摇头:“寻常郎中没有用,这种小镇子上的郎中,水平还未必赶得上我。这可是连我师父都感到棘手的瘟疫。你们千万别靠近,听话。”

    听到瘟疫二字,白露眼睛瞬间就红了,谷雨连忙抱住要往前冲的她:“别添乱,相信公子。”

    李欢歌在一旁好奇道:“你们这位公子,不光卖药材,还懂医术,更是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不惜亲自入险,着实令人赞叹。”

    白露正满腔悲愤无处宣泄,听她说话气道:“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公子何至于此。”

    被没头没脑地怼了一顿,李欢歌一脸疑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谷雨急忙将白露的嘴捂住,小声道:“别坏了公子的事。”将白露拖到了远处的车厢里。

    若说行军打仗,刘璋自认是把好手,陆升等人也算是军中翘楚,即便是谷雨和白露,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是所有人都不懂岐黄之术,眼下只能干着急。大营扎成了环形,将张不周和不干呆的马车围在最中间,保持了大概五十步的距离。

    张不周靠在车厢上,满头大汗。刚刚给不干做了个全身检查,谢天谢地,身上没有红斑和伤口,也没有发烧,喂他吃东西也不吐。眼下的昏迷不醒,更像是劳累过度脱了力。只是鼠疫的潜伏期到底有几天,张不周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七天左右。眼下只有等不干彻底清醒过来才能问清楚。

    每天早午晚三顿,会有人通过长长的杆子将饭食和水递送进圈子里,每当张不周出来取的时候,白露都会站在临时扎起来的篱笆外哭个不停。刚开始的时候张不周心情沉重,狠心不去看她,到了第二天傍晚,不干的呼吸变得平稳,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醒。张不周的心情也轻松起来,远远地跟白露逗着趣。李欢歌闲不住,听他二人说话也觉得颇为有趣。回到车上跟周沐说道:“这个张周,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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