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爱而不得的幽怨女子。

    只是她从来不爱,也从来不得,她自己明白,殷听雪也听得出来。

    陈易没有对这拎不清的女人放开心防,而她也不可能会回以全部爱意。

    殷听雪琢磨了一会,小声道:

    “他以后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你能让他住手吗?”

    殷惟郢燃起一丝希望。

    “不能,”

    少女小声而扭捏道:

    “我可以跟你一起挨欺负。

    这样…他不会欺负你欺负得那么狠。”

    殷惟郢刹那间无话可说,噗嗤地笑了出来,心里照旧酸涩,却又因这同甘共苦的少女而有了一丝暖意。

    女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殷听雪像是猜得到,轻声道:“这治标不治本,对么?”

    “嗯…”

    “我也知道的,我一直对他都很听话,可不是听话了就不会被欺负,他只是没有理由欺负。”

    “我比你更早便看得出来。”

    “真的?惟郢姐你这么厉害?”

    “…若不是真的,我早就跟你一样了,唉,其实我也没本事说你,我比你还惨呢……”

    “是啊,他对我其实比以前好些了。之前我梦到他打断我的长生桥,可终归没有真打断。”

    “你、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啊,惟郢姐,其实他现在变好一些了,或许也会对你好些。”

    “…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喜欢我……”

    ……周依棠斜眸而视,那一对王女,互相说着体己的话,小心翼翼地揭开回忆,里面尽是陈易带来的伤疤。

    一声冬雷炸响,细雨仍旧,独臂女子默默无言,半晌后,却慢慢转过目光,举目远眺,院落之外,似有凤辇而来。

    大小殷们都没有注意到,她们彼此说着体己话,时而哀叹,时而宽慰,在这院子里,没什么乘风吃醋的修罗战场,只有一场同病相怜的诉苦闲谈。

    殷听雪摸着头上的发簪,轻声道:

    “其实,他有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你的。”

    “呵,床榻上的时候?”女冠不以为意。

    殷听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番表现反而让女冠好奇,殷惟郢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眼下眸子又亮了几分,确认般道:

    “你听到的?”

    殷听雪微微颔首,接着道:

    “他有时很喜欢你,又有时很讨厌你,总的来说,还是喜欢要多一点点。”

    “那他什么时候喜欢我?”关乎自己的成仙,女冠嗓音有些急促。

    殷听雪想了好一会,不知怎么描述,猜测道:“…你事在人为的时候?”

    这话,女冠听得懂又有些听不懂。

    就在她要细细询问时,

    院子之外,忽然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人已经来了,周依棠垂下清寒的眼眸。

    “景王之女、襄王之女齐聚一堂,若不知道,还以为是省亲。”

    威严的嗓音落下,大小殷都惊了一惊,紧接着便转过头,随后还不及惊愕,下意识地起身,跪伏了下去。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殷惟郢有些发懵,但照旧念着。

    一旁的殷听雪却已发起抖来,她不敢抬头。

    待那凤眸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后,她才有些吭哧吭哧道:

    “罪、罪女参见太后陛下…”

    二女如此,然而独臂女子仍旧坐于椅子上,屹然不动。

    身着便服、微服私访的安后扫了她一眼,大虞素兴道风,太祖更有明训,出家人见天子无需跪拜,只是明训归明训,像寅剑山剑甲这般视若无睹的,倒真是少见。

    大小殷都垂着头,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慌张。

    殷惟郢毕竟仍是景王之女,低头之余,不由扫了殷听雪一眼,不久前说过体己话,现在自然为她担忧。

    要知道,按理来说,殷听雪可是罪女,如今是用假身份活在这院子里。

    眼下东窗事发,太后突然亲自驾临……殷惟郢脑子有点运转不过来。

    厅堂内一派寂静,一国之母的身边,女官素心也是低垂着头。

    稍微理了理思绪,跪伏在地的殷惟郢沉吟良久,正欲开口为小狐狸说一句话时……

    “景王女,近来过得可好?”太后一问,不急不缓。

    殷惟郢疑惑了一下,还是有条不紊地回答:“臣女若过得不好,便是辜负了娘娘的圣恩。”

    “你倒是个念恩的人,只是本宫也忘了,给过你什么圣恩。”

    女冠嗓音清淡,滴水不漏道:“圣恩如雨,润物细无声。”

    话音落下,只见安后轻勾嘴角,凤眸含笑:

    “那你可知…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殷惟郢先是不以为意,而后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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