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子。

    “三婶儿,你这是发财了呢,我可要吃镇上最有名的粟子糕。”

    刘稻香巧笑嫣兮地捏着裙摆迈过门坎,露出精致的粉底喜鹊登枝绣花鞋,鞋口似交领状,又别致的缀了银珠三两颗。

    煞是好看!

    李三婶是个懂女红的,当年还是刘秋香的启蒙女先生。

    “哟,这是你姐给你做的新样式吧,真正是好看呢,不行,回头我要管你姐要了花样子,给我家翠花也做上两双,红的、绿的,蓝的......春夏秋冬,一季至少两双吧。”

    李三婶,说着就低头掰手指计算着。

    张桂花笑道:“快些过来娘这边坐,你家三婶今儿是特意来寻你的。”

    李三婶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实在是那样式太好看了,这小姑娘们穿起来越发显得娇娇嫩嫩的,我家翠花与稻香一般年岁,我也要给她做几双穿才好呢。”

    她又把搁桌上的五个包裹推了推,说道:“今年家里添了婆子做事,我这不闲不住嘛,就沿着屋前屋后,还有田埂边儿上,种上了不少葵花秧子,今年年岁好,葵花结得大不说,还粒粒饱满,冬日里闲在家中无事,便叫了婆子打下手,剥了壳儿试着做了些葵花糖儿,不知稻香喜不喜欢。”

    葵花肉做的糖儿?

    刘稻香两眼放光,那可是极好吃的零嘴。

    “还不快多谢三婶?”张桂花连忙笑呵呵地推了她一把。

    刘稻香自是赶紧谢过,又陪两个长辈说了一会儿话。

    李三婶便问道:“稻香,我前儿听你娘提起,说是你镇上的那宅子要卖掉?”

    “啊?哦,是呢!”她从青州回来后,早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今儿李三婶不上门来问,她还真想不记来。

    “你也知道,去年多亏了你,咱家才能多喂些猪,这收的谷子,种的红薯都没有卖掉,全给猪吃了,今年也卖了不少钱,翠花如今也跟着在作坊里混着,我也不担心,只是我那大儿子铁锤早已订亲,与亲家已商议好,明年秋收后成亲,我听闻你的院子想卖掉,便想问问你真的要卖掉么?”

    原来李三婶家今年听了刘稻香的话,今年年初多添了些田,又因她家本多养了几头母种猪,今年下的猪崽都没有卖掉,全自家养了。

    再加上李翠花养的一百多只鸡,还有镇上铁铺的收益,还有以前存下的一些,再找亲朋戚友相借一番,前前后后加起来,到也让她家攒了三百多两银钱。

    而她儿子结的那门亲,对方的爹是在县衙里做捕快的,家中也积下了小小产业,只是结亲之前便言明了,他家闺女得住在镇上,为这,女方家愿意给自家闺女五亩良田做陪嫁。

    李三婶家这几年一年好过一年,原想着让小两口住在打铁铺子后头,谁知今年赚了不少钱,又听得刘稻香手中有个小院子要卖掉,便动了心思。

    “三婶想要,我自然要与你方便,更何况你们买了也不亏,如今那院子已经涨到了一年二十两银子的租金呢。”

    刘稻香几姐妹的月例又涨了,自然不再在意这二十两银子,更何况她今年依然在饲料这一块有些钱进,只是比不得往年了。

    左右自己手中已有产业,她也并不想再做倒卖饲料的事,自己年纪一年大过一年,张桂花自然不大愿意自家闺女再到处撒野了,便想把院子变现银,再去做些别的。

    李三婶闻言大喜,说道:“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我把这小院子给了孩子们,全看他小两口是住还是租了,若租掉,那就搬去打铁铺子后头,若是自住,我也不管那些事。”

    刘稻香很惊讶,原来李三婶压根儿就没想跟自己的儿子住一块儿。

    或许是刘稻香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李三婶这才好意解说道:“婆媳、婆媳,虽也有个女字,但终归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哪里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没得一家子挤一块儿,还要叫我闺女受委屈,反过来,若叫媳妇受屈,我若是老得动弹不了,她又怎会真心待我,到不如现在分开住着,又不用分家,等我俩老得走不动了,再搬去跟我儿子一块儿住。”

    李三婶这是真正看得清楚,瞧得明白。

    “还是分开住的好,将来翠花还要嫁人呢,这嫁妆啥的,若长年住在一起,这嫂子的知道了难免会生意见,还有,给翠花相看,也最好先跟对方说明白,让小两口一成亲,就分出来单过,你若真心疼,多给些嫁妆又或是成亲后,再时常贴补些即可。”

    张桂花可是完全赞成李三婶的做法,而且,听她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自己吃过太多这方面的苦,压根儿就不想自己心疼的小辈们走这一条道!

    她看李三婶惊讶的看向自己,非常坚定地又补了一句:“将来我的闺女必是如此,不然,定不会结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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