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贵的家书,除了报平安,再就是说自己今年不会回家过年,对此,家里人即遗憾又羡慕。(书屋 shu05.)

    “娘,岭南在哪儿?”刘春香听得自家爹爹在信里说,如今那边虽已是十二月,可依然只着夏衫,她对此十分好奇,冬日里都能这么暖和?

    也不知会不会下雪?

    张桂花见当家的不归家过年,心里不免很不开心,但又无可奈何。

    听得刘春香如此问,强颜欢笑,答道:“你爹在信上曾说过,他们是一直往南边走的,想必这岭南带有一个南字,应该是极南边的,你爹还在信上说,在驿站给咱们寄了一大包干荔枝和桂圆,说是那边的特产。”

    刘秋香闻言惊呼:“啊,我记得荔枝老贵的,外婆每次给我们煮荷包蛋时,都是数着粒儿放下去的。”

    “今年,只怕就咱娘几个关起门来过年了。”

    无他,刘三贵不回来过年,陈氏又搬去青州和儿子住一块儿了,剩下的,就只她们娘几个了。

    张桂花低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是又翻过两日,这日天才刚刚放晴,高九打发他的小厮过来送信了。

    张桂花一早就出门了,原是一位乡绅夫人家中办喜事儿,请了张桂花这几日去帮把手。

    刘秋香自是带着村里的小姐妹们在前院的南倒座房里做绣活。

    有高九与张裕德的帮衬,刘秋香绣坊里的绣娘也越发多了。

    难得放睛,奈不住性子的刘春香早早带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去村里野了。

    唯有刘稻香这懒虫,日上三竿才懒懒地起了床,吃过早饭后,又窝在房里坐在火桶上,听着罗姑姑说古。

    “姑娘,九爷差人来送了封信,说是舅老爷写的。”

    “哦,怎地在他手上了?”刘稻香面露讶色。

    青丝在门口的火盆子处散去一身寒气,拿了信走过来递给她,笑答:“说是九爷正好去驿站取东西,看到有姑娘的信,一问,才知道是青州那边寄来的,便一并取了,派小厮刚送来了。”

    刘稻香接过信,又问:“可有谢过人家,天寒地冻的,谁也不乐意跑这么一趟。”

    “谢了呢,已给赏了那小厮几文钱吃热茶。”青丝在罗姑姑的教导下,处事越发有章法了。

    刘稻香拆开信阅之,原来,张裕德是提醒她,那制做红薯粉的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我道是何事呢,原来,我家舅舅急着搂银子,催我快些做红薯粉呢,只是哪有那般容易,只怕还得过上十来日,才会有人家把红薯挖出来呢!”

    青梅给她沏上一杯热茶,笑问:“姑娘,正巧夫人身边的碧罗,在今儿早上陪夫人出门前,来同奴婢说过,夫人问家中的那荒地里的红薯,是拿来做粉,还是喂猪?”

    “全拿来喂猪吧,那处荒地靠水近,想来今年红薯能有个大收成,对了,青梅,你回头打发人去附近的各村说一声,就说咱家今年开始收红薯了,若有人送红薯来,你便与吴姑姑负责此事吧。”

    她嘴里的吴姑姑,便是二姑姑之一,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做事有条不紊,有吴姑姑镇场子,也可镇住那些无赖,“唆皮”之类,唆皮是土牛县一带的方言,意思是只想占别人便宜的人,别人却是占不到他一点便宜。

    吴姑姑难得应了声:“是!”

    连刘稻香都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

    青梅得了差事,在心里捋了捋,方才问道:“姑娘,不知这事儿具体要如何做,依然是放入地窑中吗?只怕家里的地窑会小了。”

    刘稻香先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红薯粉的做法后,才摇头笑道:“不了,就堆在咱前院的院子里,叫婆子们用点心,瞧天色不好时,就拿竹席子盖上,莫要冻坏了就行,等到开了天,再叫人把那红薯洗干净,削了皮切成丝,还得磨好晒干才行。”

    “如此一来,到要请人打磨个大石碾子,好在家中有驴子,也不愁没牲口干这活儿。”青梅虽是丫头,可跟着自家姑娘久了,对农事这一块是懂了个七七八八,一点都不与旁家的贴身丫头相同。

    刘稻香也不知能收多少上来,便道:“你回头叫人多跑几个村子,估摸着咱土牛县这一带,还是有许多人家种红薯的,况且,咱村也有不少人家种了,想来,他们在别的村的亲戚也多少听到了些信儿,你回头先在附近几个村走一遭,算算大概能收到多少,我估摸着,一个大石碾怕是不够的。”

    她舅舅本就是跑海商发家,想来,是想把这些东西卖去海外。

    “是,奴婢这就先去几个村里问问,合计一下,再去找人打碾子。”

    青梅应下这差事,便起身穿上短斗篷去外头忙碌了。

    “青丝,你带了人去镇上跟李三叔问一声,我先订的二十个铜漏可有做好,回头若不够,我还得请他帮忙连夜赶制,顺便再去订二三十个竹盘子。”

    她所说的铜漏是空心圆柱形,下方有密密麻麻的扁孔,上头有一个布包的厚木塞,用架子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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