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片抵触流民的氛围中,只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首饰铺李老爷的女儿——李玉。

    她在县城的南边空地上搭了一个粥棚子,每日里施粥给流民。

    同时,李玉也放出了话来,她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善心,只是为了支持白县令,如此而已。

    一时安宁县对李玉的大胆一片哗然。

    白珞闭门不出,不做回应,而李玉则倔强的每日里在粥棚里忙进忙出,用自己每日里源源不断施出的米粥对白珞表明着自己的心迹。

    李玉施粥这整件事情里,白珞是在回避,李玉是在赌气,流民是在受益,只有李老爷是在煎熬,每天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家里流出去,却连响也听不到一个,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女儿要了自己的老命。

    李老爷想制止,却在女儿拿着金钗对着自己喉咙的时候颓然妥协。

    施粥三天以后,李老爷就又旧疾复发,躺回了病榻之上。

    李玉仍在施粥,她的事情虽然抢了一时的风头,可大街小巷的流民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百姓,将有大批流民入驻安宁县的事实。

    比起县令和李玉的八卦,他们更关心自身的利益。

    百姓们开始大面积反对县里安置流民的决定。

    流民在这西北的名声并不好,特别是这一片的几个县城,是流民集中的区域,更是对流民的情况都很了解。

    这些流民有乞讨的,有街上偷盗的,有打架斗殴的……,总之,虽然没有作奸犯科犯下大罪,却总有些小偷小摸。

    对百姓来说,流民绝不是安分守己,能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群。

    这样一群人被县令纳入安宁县的辖区,以后的纷乱可想而知。

    所以几乎所有百姓都在反对。

    谁会想自己的县城变成小偷小摸的流民的集中营,那安宁县的治安还不得天天抓小偷?

    再说安宁县城里还有些人吃不饱要饭呢,这县令大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还去安置流民。

    县令大人要安置流民的决定,在百姓们看来,是如此的荒唐,是如此的不顾后果,是如此对百姓不负责任。

    真是个糊涂官,只要政绩,不管百姓,有些百姓就背后这样骂起来。

    这些百姓都忘了,当初白珞破了那李铁根被害案时,他们都是怎么夸赞白珞清明的了。

    在这巨大的非议面前,首当其冲的不是白珞,而是抱着最大的希冀,怀着最后的希望,不顾一起一拥而入进入安宁县的流民。

    他们在安宁县里几无容身之地,即使只是在屋檐下墙角边努力的蜷成一团,让自己的存在最小化也不行。

    他们被百姓们驱赶咒骂,被脏水泼,被扫帚赶,被放狗咬,被孩子们围着用石子扔,甚至被地痞流氓直接暴打。

    每日里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

    可是他们依旧咬着牙忍耐着留了下来,死死的守在这座不欢迎他们的县城里。

    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这是唯一发出邀请,愿意留下他们、庇佑他们的避难所。

    可是流民不是羔羊,尽管他们是社会的最底层,身份最低贱,可他们终究也是人,也有那最后的一点点的自尊。

    于是,有驱赶谩骂,就有反抗和回击。

    百姓和流民的冲突愈激烈,百姓反对的声浪就愈强烈。

    群情汹涌,矛盾因激化而变得更加尖锐,整个县城就如同一个蓄满了炸点的火药桶,又如同一根拉紧的弓弦。

    一触即发。

    三日后。

    在县衙博客拦里出现的一纸洋洋洒洒足有千字的檄文,终于把这矛盾推到了了最高潮,也把这矛盾从暗处直直的捅到了白珞眼前。

    这檄文是趁夜贴的,无人知晓是谁张贴的。

    整篇檄文写得慷慨激昂,一一列述了安宁县不宜安置流民的原因,痛诉县令是只顾自己的政绩而不体察民情,整篇檄文引经据典,骂得酣畅淋漓。

    这檄文写得文采斐然,而百姓又并不是个个都识文断字,人群中就有几名书生越众而出,把这篇文章每字每句,一一解说得明明白白。

    来看的百姓来了一拨又一拨,书生说累了,就换了那说书人上场,更是连说带唱,把这流民之事直到檄文之意解说的更是花团锦簇。

    县衙门前竟变成了说书馆,百姓们一拨一拨涌来围观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那不怕事大的闲人,听到酣畅处还公然鼓掌叫好。

    如此喧闹不堪,县衙的大门却一直紧闭,毫无动静。

    百姓们愈发胆大,甚至原来在远离衙门街角的茶水摊子,看到这边乌泱泱的人群,闻到其中的商机,把桌椅板凳并茶壶茶碗都搬了过来。

    果然,茶水摊子一下坐满了人。

    说书先生口沫横飞,迎合百姓,吹捧檄文,肆意抹黑流民;百姓花两个大钱捧上茶水,嗑着瓜子,鼓掌叫好。

    安宁县的百姓都觉得,这檄文写得好,写得妙,写出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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