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尼膏的白玉盒盖子一打开,紫色透明的膏体一露出来,一阵清凉的香气就散开在了屋子里。

    待得那药膏敷到了脚踝上,只过了片刻,睡着的白珞因为疼痛而皱紧的眉头就渐渐的舒展开来。

    紫尼膏的药效果然名不虚传,柳之然暗暗点头。

    柳之然又找到白珞的右手,看了看他手上今日抓握石头时蹭上的伤痕,给细白柔嫩的指头都细细的涂上紫尼膏,这才退出白珞的房间。

    若是花潜在此间看到,一定会在心中暗呼暴殄天物。

    这?宾国进贡的紫尼膏十分尊贵,是用此国十年一成熟的紫尼草的果实制成,对外伤最具奇效,莫说小小的扭伤了,就是伤口入了心肺,这紫尼膏一抹,也能快速止血,滋养伤处。

    可惜的就是,此草在?宾国也只在那寒山山巅之处有那么十几株,果实又十分难得,这五十年来,一共才进贡了大洲国小小两玉盒,一盒在皇宫库房,另一盒是柳之然上次被人刺杀重伤的时候,皇上为表恩宠赐给了柳之然一盒。

    这次随身带着,也是备着救命的,没想到却用在了这区区的扭伤上,真是杀鸡用牛刀。

    就白珞这样的伤势,用这紫尼膏抹上,足可以缩短一半伤势恢复的时间。

    柳之然替白珞抹完了紫尼膏,这才招呼花潜下来,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白珞房间里热闹非常。

    有送药进来的柴胡;送棒骨汤进来给的胖大海;还有被白珞叫进来有事吩咐的姜信王海和吴之善。

    白珞脚上敷着冰块,身后倚着靠枕半靠在床头,几口闷下去柴胡递上来的又苦又涩的药汁,吩咐胖大海给几人一人上了一碗棒骨汤,几人都捧上了热气腾腾的汤碗,这才开口。

    “昨日我落下土洞时候,发现洞里土地潮湿,姜信,你喝完了汤,找个懂行的,让柴胡带你们去那个土洞里察看一下,看看下面是否有水源。”

    “是,大人。”姜信放下汤碗,朗声应道。

    姜信几大口匆匆喝完骨汤,和柴胡去了。

    胖大海送完了汤也早已退下,屋子里就剩下了白珞和吴之善二人。

    吴之善老老实实的喝着汤,眼神一点也不敢乱瞟。

    这白珞松松垮垮穿着月白里衣,露出白皙修长一截颈项,肤白似雪,面若芙蓉。

    细白手指端着白瓷的汤碗,根根指头竟比那白瓷碗还要白皙莹润几分。

    吴之善和这样风情万种的白珞单独待在屋子里,心砰砰砰直跳,几口热汤下肚再一熏,身上生生躁热出了细细一层汗。

    看来,上次母亲说要给自己纳房妾室,是真要答应了,再这么和大人相处下去,只怕自己以后看到女的都要没感觉了,吴之善暗暗擦汗想着。

    “吴主簿,我这样也不能起身写字了,这两天,你就在我屋子里帮我记录流民安置章程。”白珞对吴之善温和道。

    “是,大人。”吴之善连忙放下手里的汤碗,恭敬起身道“大人,昨日柴胡来得匆忙,取走的冰块也不多,家父今日又命人送了一冰鉴的冰来,家父嘱咐卑职告诉大人,家中今年夏天储冰不少,请大人不要客气,尽管取用。”

    白珞忙感激道“如此就多谢吴老爷了。”

    吴之善和白珞谈说了几句,也赶紧喝完骨汤,拿了笔墨纸砚铺在床边的四仙桌上,执笔而待。

    白珞靠在床头,明净的眼睛翘着浓密的睫毛望着窗外。

    秋日早晨清冷的阳光斜照进院中,窗外正对着的那株桂花树依旧葱茏,院中的落叶都被勤快的柴胡扫到了树地下,层层叠叠的堆成了一堆。

    白珞整理着这几日的所思所想,沉吟了一会,斟酌着缓缓开口“安宁县流民安置办法……”

    见白珞出声,吴之善连忙提笔记下白珞所说。

    “……安宁县周边流民于本榜发布起,一个月内到安宁县县衙登记名册,入户安宁县,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安置于县城西面荒山搭建房屋开垦荒地,其余则由差官检视,如确为内外老病贫乏不能自存者,则另行安排住所,在荒地未变良田时,三年之内,每人一日给米豆一升,小儿半之,每三天发放一次,三年之后,有田地流民停止领取救济,田地从开垦之时算起,十年内不收税赋。……”

    白珞缓缓道来,越说越是流利,再不停顿,显然这个安排流民的办法已经在心中琢磨了许多遍。

    白珞说得畅快,吴之善记得痛快。

    吴之善伏案奋笔疾书,越写心中越是兴奋,开始的时候,县衙众人都认为安置流民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一旦收留流民,安宁县将腹背受敌,既面临官场的压力,由面临粮食的压力。

    可他没想到,白大人居然早就想好了应对办法,按白大人的办法,只需帮扶这些流民三年,他们就能够自力更生了!

    安置流民真得将成为一件完全可行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姜信又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带了有经验的挖水人从那土洞往下挖,竟然挖出了一条地下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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