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只好停下动作放了柴胡进来。

    只见柴胡细瘦的身子灵活的闪了进来,转身神秘兮兮的关上房门,这才轻声问“少爷,明日那丁一来领五十两银子,真的要给吗?”

    一张瘦脸上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

    “那是自然。”白珞一脸正气的回答“丁一用银子来买仵作的职位,这就是心术不正,为官的要是收了这银子就是不义之财,是贪墨!”

    “柴胡,你记住来,以后别人给的银子,一个铜板也不能拿,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百姓,正所谓‘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柴胡,你可要牢牢记住。”白珞长篇大论的教育着自己的小书童。

    可以前见你收得也很欢快啊,别人不给,你还明着暗着开口要呢,怎么也没见你回去卖红薯呢。柴胡乖乖听着白珞的教训,在心里疑惑的想。

    “可是……,可是少爷,小的手里没有这么多银子啊。”柴胡为难的道,可怜兮兮的看着白珞,“大人你这个月一共放了五辆银子在小的手里,是用来给平时您跑腿买东西的,多的小的实在没有啊。”

    “啊!我给忘了。”白珞这才恍然知道柴胡半夜来找自己的原因。

    她想起自己那天本来正在书房里寻摸,想找找白珞贪的银子都在哪里来着,结果李铁根的命案一出,自己居然给忘了。

    看着面前的柴胡,白珞嘴角翕翕,最终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要是连自己藏钱的地方都不知道,还要问柴胡的话,就算柴胡再小再天真也会起疑吧?

    “少爷,还有您上次说要把收到的干股和红利都退回去,这些钱您也还没有给小的。”柴胡看着自家少爷站在原地,一副纠结的模样,想想终于还是开口提醒道。

    这原来的白珞还真是……,白珞郁闷的挥了挥手,“你先回去睡觉,我明天就把银子给你。”

    柴胡遵命出去了。

    白珞在屋子里打转,这两天,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自己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忙得和陀螺一样。

    而且,自己穿越以来,一直住公家的房子,吃胖大海做得饭菜,所以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分文,浑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无。

    唉,真是白担了贪官的名,没享受到一点贪官的福。

    白珞决定今天晚上就彻底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她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卧室,上次在书房不是一无所获吗?

    这次就先从自己的卧室翻起。

    多宝阁里摆设的瓶瓶罐罐,月牙桌上的青花罐,高几上的花盆,两件柜里放的衣服被褥……,白珞统统翻了个底朝天,居然啥都没有。

    站在一地的狼藉里,白珞跳到了唯一整齐的小拔步床上,床上的小暗格抽屉都被她一一拉开,抽屉里面不是耳勺就是小锉刀,居然还有一小袋发霉的梅干,就是没有看到银票的影子。

    大大小小八个暗格,依旧一无所获。

    白珞现在真是佩服原来的白珞了,藏得怎么就这么紧呢?

    她郁闷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打量屋子,脚底下的褥子软软的还挺舒服。

    白珞眼睛蓦然一亮,蹲身跳下床榻,一把把被褥掀开,果然床板上有块暗板,小心的掀开,里面是一个小樟木箱子。

    小心翼翼的伸手提了这箱子没有挂锁,白珞掀开箱扣慢慢打开,并没有她想象的被珠光宝气映一脸,而是一个一个朴实无华包得整整齐齐的油纸包。

    白珞随手掏出一个,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紫檀木匣子,揭开盒盖,白珞差点没被闪花了眼睛。

    满满一匣子拇指大的南珠在匣子里滚来滚去,闪着白花花润泽的光芒,照得整个屋子都莹光闪动。

    白珞卧室房顶上趴伏着的黑影眯了眯眼睛,悄悄把瓦片放回原位,顺着屋檐溜了下去。

    这黑影溜着墙边无声无息的,在黑暗里悄悄的从西厢房溜到东厢房客房的后窗,熟练的拉开窗户翻了进去。

    曾经空置的满是灰尘的东厢房客房已经被花潜雇人打扫得整洁干净,即使柳之然只是计划小住一段时间而已,房间里的摆设布置却没有丝毫敷衍和马虎。

    只见房间里原本光秃秃的长案上摆上了砚台和笔山,笔洗镇纸一应俱全,卧室外的帷幔边,被擦得锃亮的高几上,放着一盆花潜不知从哪弄来的月佩素兰,此时正是花期,几朵淡绿晶莹的花苞似绽非绽,片片花瓣如翡翠般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筋脉。

    虽还一朵都未开,却已有一股极清雅的香气在屋中浮动,暗香动人。

    柳之然正端坐在案前,垂着睫毛眼神专注,一脸平静的悬腕挥笔,一手馆阁体丰厚雍容、自然舒展。

    苗仵作正在书案前对着柳之然躬身施礼“在下苗芜,曾就任都察院仵作总头,敢问大人是……?”

    柳之然没有直接回答苗芜的问题,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位古稀老人温和道“苗仵作不用多礼,敢问苗仵作在安宁县做了几年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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