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之然也不禁有些动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白珞年纪不大,据他得到的情报,在任一年,基本都是不务正业,忙着鱼肉百姓,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处理过一桩案情。

    没想到这个白珞在仵作这方面居然如此有天赋。

    这一刻,柳之然内心的感叹和苗叔是一样的可惜是个贪官……

    只见苗叔掰开了李铁根的嘴巴,先闻了闻,又抽出银针分别从喉咙和胃部的位置刺入,银针洁白如初,并没有变色。

    白珞知道,这是由于古代的毒物相对单一,民间一般用得都是砒霜,而制造砒霜的工艺落后,致使砒霜里都含有少量都硫和硫化物。

    而银遇硫和硫化物则会变黑,所以古代仵作一般都用银针试毒。

    在古代来说,这个方法确实是可行且有效的,不过放到现代则不通罢了。

    白珞慢慢的脱下手套,看着李铁根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李铁根的伤痕和致死原因简单到一目了然,完全没有疑议的地方。

    可却又处处透着疑团,透着不寻常。

    白珞上午已经见过那沈氏和书生陈立,两人一个是身材窈窕的弱女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削瘦书生。

    这样的两个人能用砖块,一下拍死这五大三粗的李铁根?

    白珞没法相信,可是除了他两,这院子里也就那瞎眼的张氏老妇了,那老妇早已年迈,端个饭碗都费劲,更别说拍死人了。

    再说,这张氏老妇也没有杀人动机啊。

    白珞有些头疼了,这案子的案情十分简单明了,捉奸见双,封闭的杀人现场,众人当场捉拿唯二在场且有动机犯案的案犯,简直是个不用断就能定案的铁案。

    可这案子又处处透复杂,从验尸的结果推论出的犯人画像,处处都与这被抓到的两名杀人凶手背道而驰。

    姜信等看着白珞直勾勾的盯着李铁根那被砸破的脑袋都觉得?b得慌

    众人都默默立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打断县令大人的思路。

    而苗叔则慢慢起身,自顾自的收拾起仵作箱来。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没落的夕阳在这间破烂不堪的房子里投下最后一道金色的阳光。

    白珞过神来,放下脑子里的案情,打量了一遍屋子里的人。

    她先看着丁一道“丁一,你可还愿意做仵作?”

    “愿意,愿意。”丁一当然愿意,毕竟仵作虽然让人避而远之,却是可以吃一辈子的手艺。

    “那你回头过来找柴胡领五十两银子,以后就给苗叔打打下手吧,至于能不能学到东西,能不能做苗叔的徒弟,就看你自己的了。你愿意吗?”

    丁一没想到不但没有被苗叔挤掉饭碗,反而还能跟着苗叔学仵作,连忙急急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大人,银子我就不要了,能跟着苗师傅学就行。”

    “银子你一定过来领走,否则就不要当仵作了。”白珞板着脸道,又吩咐道“一会你和何三何四把尸体送去义庄保管。再去通知张氏老妇一声,未结案以前,还是住在亲戚家。以防现场还要勘查。”“是,大人。”何三何四和丁一齐齐拱手应诺。

    “其他人先跟我回县衙。”

    “是。”姜信等人齐齐应诺。

    花潜先一步把马车赶去了衙门安置。

    西大街离衙门并不远,白珞带着姜信等人一起慢慢穿过归家百姓的人流,悠悠的朝衙门走去。

    白珞走得并不快,可是腰背挺得笔直,看起来整个人有种向上的挺拔和精神。

    而姜信几人走在她的身后,竟然出奇的和谐,这一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百姓的人流中走着,如同一个自成一体的小团体,沉默而缓慢的行进着。

    跟着走在后面的柳之然,突然发现这个白珞最近似乎把身边的人开始慢慢的融合到了自己的身边,虽然或许连白珞自己都没发觉,可是柳之然发现,就连苗叔也在开始慢慢被白珞打动。

    为什么柳之然说是最近,而不是她为官的这一年呢?

    自然是因为苗叔半个月前蔡为舟的那封言辞鄙夷愤慨的举报信而推断出来的了。

    柳之然相信,如果以苗叔现在的态度来写这封信,措辞和看法一定会温和得多。

    所以,至少苗叔的改变是在半个月前寄出那封信以后开始的,甚至时间是近在那张信鸽的纸条以后开始的。

    算算,信鸽的信也就这两天的事情,这短短的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对白珞厌恶如斯的苗仵作居然开始对他改观?

    似乎这个白珞突然之间就有了特殊的人格魅力,这份魅力让她的百姓开始对她改观,让她的下属开始对她忠心听命,甚至让她的敌人开始重新审视她。

    这个白珞真不简单!

    柳之然玩味的看着前面走着的白珞,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

    出仕不到半年他就摸清了官场的法则,在朝堂上做都察院史这几年,纠察百官,他早就对所有的官场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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