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乐跟随着元天,他望着元天的脸。

    脸上全是胡子,嘴唇和整个下巴被胡子掩盖。

    他看不清将军的脸色,但是却知道,将军必然是在担心,担心那些百姓。

    他还记得那晚上,那个男人把浓痰吐到将军脸上时,他心里涌上一阵火气。

    就想要想石犀一样冲动,恨不得上去打他一拳。

    但是!他知道,将军肯定会阻止他,将军不会让他动手的!就像将军曾经教过他的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百姓出手,那是他们所保护的人,也是千千万万将士保护的人。

    也许其中会有那些将士的家属、亲人、后代。

    谁又能保证呢?

    他那一刻有一些恨自己太过于理智,不会上去为将军报仇。

    向这个竟然侮辱自己偶像的人报仇。

    当将军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有些震撼。

    明明,明明那是十分平淡的话语,他却听到了将军的决心。

    听到了将军与百姓同进退的决心。

    当时好多人,都跪下了,都信服地看着将军。

    将军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很平淡很普通,但是却值得人信任的人。

    董长乐嘴角带笑,他相信,将军一定会成功的!

    城外,难民都一个个地上了马车,按照顺序,没有吵闹。

    他们似乎在参加一场盛大的仪式,那么肃穆。

    又像是赴死的队伍,悲壮的让人想哭。

    “走吧,长乐,我们也一起。可不能让百姓们以为本将军食言了。”元天望了望皇宫的放下,下了城楼。

    元善嘉带着冉竹悄悄地躲在城门里,看着元天骑马追上难民的马车。

    在里面看的人不少。

    很多人都听说皇上仁慈,在龙栖山的脚下建立了一个小村子,专门给这些难民居住。

    若不是有卫兵在城门处挡着,不让人进出的话,很多人都会跟着去看看。

    但是有些人却是有些松了一口气。

    只因消息灵通的都收到了难民中有人患上了疫病。

    在难民还在城外的时候,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但是他们又不敢随便传播流言,皇城脚下,要是他们出去和别人说一说,指不定第二天他们就在天牢里面待着了。

    幸好现在难民离开了,不然,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搬家还是该如何。

    至于难民们究竟是被灭口还是去治疗,那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了。

    “冉竹,你说我要不要跟着?”元善嘉看着车队远去,还有一群人在拆卸留下的木屋和帐篷。

    冉竹捏着手上的包袱。

    包袱都带着了,难道还不去吗?

    等到外面的卫士放人通行,元善嘉带着冉竹驾驶了一辆马车出城去投奔元天了。

    驾车的自然不会是马奴了。

    因为元善嘉跟元老夫人说的话是,“师傅怀孕了,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不看着她度过危险期,我不放心。而且父亲在城外呆着,我总是想东想西的,晚上还做恶梦,做点事情分散一下比较好。还有就是师公是神医,我想求他研究治疗疫病的药物,跟着过去看着,我才安心。”

    元老夫人终究是被说服了。

    她也觉得与其在这儿担心,不如做点别的事情,让时间过的快一些。

    若是梅先生真的研究出来治疗的药物,天儿也安全一些。

    她准了元善嘉的请求以后,自己就闭关念经求佛了。

    全府上下都跟着节约开支,将更多的银钱拿去置办药材和米粮了。

    “冉竹,你说爹爹要是知道我去了,会怎么样?”元善嘉掀开窗帘,斜靠在窗子上,望着外面。

    外面恰巧经过了一辆马车,元善嘉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嗯,有点像之前在从庄子回来的路上帮过忙的那架马车。

    冉竹默默地驾车,目不斜视,十分认真。

    她心道:完全不需要想象,肯定是让她回来,不准去。

    “我不知道元将军会怎么想,但是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想?”一个声音从车厢上面传来。

    元善嘉懒懒地掀开车帘,“你什么时候到上面去的?”

    冉竹听到声音,停下马车,往车顶看去,“谁?”

    银针已经到了她的手指尖。

    车上跳下一个人,浑身上下漆黑一片,在太阳下,就像晒焦了一样。

    元善嘉摆摆手,“冉竹不要担心,认识的。”

    冉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站在车辕上,银针没有离开指尖。

    “你怎么来了?”元善嘉靠在车上,笑眯眯地看着。

    “你不热吗?穿一身黑?”

    来人正是楚睿。

    他满脸冷色,浑身上下释放着冷气。

    “不热。”楚睿回答到。

    “我猜也是,你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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