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还是一只幼虎。母亲刚将彭来生下,围堵了他们一夜的猎人们终于将拦在洞门口的父亲杀死。听见父亲的哀嚎,母亲将他与弟弟两人藏好,并嘱咐他们不要出来便自己走了出去。

    当时人间灵气还很充裕,大多数兽类都开了灵智。他自是明白母亲的意思,父亲已死,那群人定会进山洞再查探一番。母亲要出去将他们引开方能保住他们两兄弟不被猎人们抓住。

    弟弟还是小小的一只,跟野猫似的全身还湿露露的,只会发出唔咽唔咽的声音是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一个小家伙。

    他伸出舌头一遍一遍舔舐着弟弟身上杂乱的湿毛,耳旁回响着母亲的咆哮与猎人们讨论的声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泪糊了脸将弟弟身上的毛浸得更湿了。

    那是一种悲伤的情绪,或许它以前哺食别的猎物的时候,他们了是这种情绪。活得便会一直出现这种情况,弱肉强食不是太正常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开始安静下来,弟弟或许是累了。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脚边。彭庆用爪子将他推滚到洞内的枯草上后走了出去。

    地上有一条长长的带血迹的拖痕,几摊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的血迹,一些皮毛散落在角落里。洞壁上有血迹有抓痕了有刀痕。他们带了刀砍伤了父亲,然后将他拖走了。只有一条血痕,母亲大约将他们引出去了。

    彭庆站在洞口哀伤地嚎叫,但回应他的只有山谷里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嗷呜回声。

    已走远的猎人听见声音对同伴惋惜道:“里头应该还有小老虎的,这母老虎一看就是刚产过小崽子的。屁股那还有点血迹。”

    前头抗着老虎的另一个人惋惜道:“是啊,陈老六,我是说过再进去看一看的吧,你们非要追着这母老虎跑。这世间灵气浓郁许多兽类都开了灵智的,比我们想像中的可要聪明多了!”

    陈老六嗤一声,吐了口唾沫抹掉额头的汗,将背上的老虎拉了拉,“开了灵智又如何,还不是个畜生!王老三你就是怂!在山洞有时候我可没听见你说进去看一看,站得最远的可就是你了,黄山,你说是吧!”

    “你也没站得很近,不讲话留些力气。离下山还有段路呢!别天黑了将狼群引来了!”

    黄山说完,一波人抗着两只老虎哼哧哼哧地下山了。

    洞内,哼哼唧唧的小老虎终是饿醒了。睁开了湿漉漉的小眼睛,皮毛也晾干了。彭庆看着弟弟高兴地吼了两声,他长弟弟两岁,开灵智后长得慢,只是个半大的老虎。懂得吸纳灵气却不知如何将身体内的力量使出来。

    父母之死像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彭庆瞬间长大了。

    将抓来的母狼丢给弟弟,爪子按住小狼崽威胁这只脯乳的母狼奶大自己的弟弟。

    日子一天天过去,弟弟竟与小狼崽玩成了一团。而母狼出于天性也将弟弟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平日里吃喝玩闹都在一起。

    彭来满月后,彭庆下山了。

    篆刻在脑海里的面容与声音清晰无比,山下的猎人就是那么一波。这一个月间又上了几回山,彭庆记下了他们聊天间透露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找到了陈老六的家。

    陈老六是个鳏夫,房子起在村子边上。就两房土房,一房住,一房当灶房与仓库。连篱笆院墙都没起,突兀地立在彭庆面前。

    黑的夜里,猛兽的目光幽深清寒,了无波澜。

    房内烛火灭后半个时辰,彭庆自他窗户外扑进去,堪堪将陈老六扑在身上。熟睡的人根本来不及叫出声便被彭庆咬破了脖子,窒息而亡。

    啃掉他的手足,吃了个半饱,方才离去!

    一切悄无声息。

    第二日,黄山来找陈老六才发现他已经死了。还死得极其惨烈,脏器全部被掏出,似乎是嫌弃不好吃,啃食几下便丢弃在地上。肠子也拖拉了一地,床上塌下全是未完全干涸的血迹。腥臭恶心,就像个中途被遗弃的屠宰场,猎物还在案几上,屠夫却不知所踪了。

    第二日夜,彭庆又来了。路过陈老六的房子时发现他屋内已挂起了白幡,正屋里停发着一具棺材紧紧地盖着,一个人拿着小钵子与毛刷正给棺材刷着清漆。

    白烛晃动,长幡飘飘,灵堂内,棺前摆了几桌席面,席面凌乱已是散席的模样。几个妇女正收拾着碗筷,猎人们抽着旱烟,讲着陈老六生前的事情与死后的事情。他还有些底子,办完丧事也还能剩一些。他虽没有儿子,但有个远房侄子。离这有些远,今日送信过去,晚上才能到,他们连夜赶来也要明日上午,按习俗,那时已出殡了。

    但是他们只是朋友,无任何血缘关系,举幡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侄子做好。剩下的银两也有个去处。

    王老三好酒,晚上酒喝高了些。又抽了些旱烟,脑袋晕乎乎的,子夜过后,守夜的几个猎人都昏昏欲睡了。王老三尿急,晃晃悠悠地出灵堂找茅厕了。

    蛰伏了一夜的彭庆看见王老三,知道,机会来了!昨夜吃了肉,并不想再吃,这回悄无声息地咬断了王老三的脖子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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