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协而莫违,播欣欣之繁祉。良辰既至,婚礼以举。至,婚礼以举女盛饰,晔如春华。”这首汉时蔡邕所著的协和婚赋,她背得比杨氏熟多了。

    听傅明华这样一说,杨氏长舒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害羞,下巴都快抵着自己的胸口了,窘得双颊飞红,握紧的手放在腿上,手背青筋都凸显出来,倒显得傅明华十分镇定了。

    “您,您知道便是了,我,我……”

    她又从袖口里取了一张图来,匆匆放到桌子上,连傅明华的脸也不敢看,便低头道:“母亲那里还要我侍候,我便先走了,若有不懂的……”她顿了片刻,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让傅明华‘不懂找她问’这样的话,最终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

    “我明白。”

    傅明华看她连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又应了一声。

    杨氏连忙福了一礼,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出了门时还回头过来看,却正好对上了傅明华的目光,她又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低垂了头匆匆出去了。

    等她一走,傅明华拿起她留下的图谱一看,也是一张密戏图。

    只是相较江嬷嬷给她的,就要简陋了许多,她令碧蓝收捡了起来。

    而两天之后,宫里崔贵妃派来教她规矩的嬷嬷也就到了。

    这些嬷嬷在宫中多年,人老成精。

    都瞧得出来崔贵妃对傅明华颇为宠爱,再加上傅明华嫁的是三皇子,是将来的秦王妃,也就不敢对她拿乔摆架子。

    她的规矩了几位嬷嬷再是苛刻,也觉得无可挑剔,便索性与她讲宫里几位主子的性情与爱好,说完这些,又专门教了她一些房中之术,傅明华自认为自己先前有了准备,看了些密戏图,此时听了嬷嬷一说,也是脸色通红:

    “图谱我也看过一些……”

    她不想学,嬷嬷就道:“老奴们也是为了您好,殿下至今还未通人事……”

    “就怕殿下莽撞,吃苦受累的仍是您。”

    傅明华又是脸颊滚烫。

    自古以来皇子一般少于晚有二十之前仍未通人事,身边会有教导行事的宫人。

    燕追兴许是这两年时间奔波于鄯州、益州的缘故,嘉安帝又忧心于吐蕃、回纥、兴元府的威胁,而对他多有疏忽。

    至于崔贵妃为什么没有催逼,倒是让傅明华有些意外了。

    她开始还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是嬷嬷说光有画像仍是不够,又拿了两尊紧拥一处的佛像,那男女身体唯妙唯肖,抱于一起。

    傅明华以前哪里见过这个,熬了一天,终是解脱了。

    因为第二日,谢家的人便来了。

    来的人是她的外祖母祝氏,领了三个儿媳都来了,带来了大批为傅明华随妆的礼。

    白氏派人来唤了她过去时,堂中气氛并不是十分的殷切。

    傅侯爷在招呼着谢大老爷父子几人,白氏看着祝氏这昔日姻亲,实在是挤不出笑脸,又不敢摆脸色!

    谢氏当初可是将他们害惨了的。

    哪怕时至今日,白氏也是这样想的。谢家害惨了长乐侯府,谢氏在生时,她对谢氏处处忍让讨好,哪知她却害得谢家被剥了世袭罔替的爵位,生个女儿也是冤家,当日在傅侯爷面前还敢陷害她。

    就算是如此,若祝氏赔礼讨好也罢。

    偏偏她高高在上,仿佛就从来没看得起过自己似的,更是让白氏气得胸口儿疼。

    当日昌平侯府与长乐侯府的人都带了礼去恭贺崔氏大寿,却不止没被人笑脸相迎,后来谢临钰回来说,像是被谢家监督了似的,白氏原就因谢氏之事对谢家没什么好感,如此一来便更不喜欢了。

    “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都来了。”傅明华一进白氏的门,便看到大热的天里,白氏神色不耐,强挤出笑容,哪怕屋里摆了冰盆,也是大汗淋漓,坐在椅子上换了好几个姿势,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屋里祝氏等人倒是安静的端着茶,碰着嘴唇,坐的虽然是客位,但看着倒像是主人一般自在,这种本末倒置的情景,使得白氏更加狼狈了。

    一看到傅明华来了,几人都不约而同放了杯子,祝氏连忙起身来扶行礼的她:

    “快起来,让我瞧瞧,倒像是长得更好些了。”

    她梳了高高的簪花高鬓,发前戴了一朵绢花牡丹,牡丹中间花蕊以融后拉开的金丝卷成,垂下三串流苏来,一动便在额前轻轻晃荡,十分好看。

    祝氏化了妆,唇也点了,显得有些冷傲,使人不敢高攀。她身材略富态,往那儿一坐,明明与白氏同辈,却硬是瞧着要比白氏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使白氏看得又生了一回闷气,心中暗道祝氏老了还如此妖艳。

    “曾外祖母想你得很,此趟也是要来的,只是我们不敢让她老人家前来。”祝氏的手温暖而厚重,握了她便道:“她老人家苦夏,吃不下什么东西,哪里敢让她长途跋涉。”

    “我们走了,曾祖母还生我们的气,母亲说回头使元娘写封书信,替我们安抚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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