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有心想问长公主与傅明华说了什么,但看她一副平静的神色,似是无论自己喝斥她也好,夸赞她也罢,都是这般模样,说得多了她没反应,倒是白氏气得够呛。

    她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再说也觉得没甚意思,因此没好气的让几人退下。

    走时让傅明华好好反省,并罚她抄女诫十遍,才作罢。

    出了白氏院门,傅明霞竟然还在门口没有离开,看了傅明华一眼,像是有话要说。

    却没想到傅明华看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了背影给她看,气得傅明霞跺脚:“早就说了她不是好人,果然是这样!”

    亏她今日还感念傅明华为她说话,让她上船,想跟她说两句的。

    没想到自己架子放下了,傅明华倒仍是以往那讨人厌的模样。

    碧环也不敢说话,心里只想,平时傅明华与傅明霞关系就不见得好,又不是傅明霞自认为放下身段与她说话,两人便冰释前嫌了。

    大娘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样好脾气的人儿。

    傅明华回到屋中时,碧蓝已经发起了高热,付嬷嬷出身江洲,本就懂些药理。

    又加上谢氏身体柔弱,嫁进洛阳之后一年到头便没几天爽利的,付嬷嬷侍候着她,时间久了碧蓝这样的症状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只是可惜,身子坏了。”

    付嬷嬷一脸可惜之色。

    碧蓝这丫头性情活泼,实在讨人喜欢,却没想到遭了这样一桩罪。

    大冷的天掉落进河里,极为伤身,尤其是对女人来说。往后恐怕对子嗣有影响。

    最重要的是,江嬷嬷看了傅明华一眼:“今日救了碧蓝起来的人……”

    与碧蓝搂搂抱抱的,又是在衣裳湿了的情况下两人贴到一处,好在碧蓝是个下人,大唐民风又向来开放,否则恐怕她没有活路。

    只是往后想配个正经体面的人家,怕是难了。

    傅明华摇了摇头。今日那样的情况。多亏了燕追令人救碧蓝的。

    在那样的关头,也顾不得这样多了。

    碧蓝跪在她面前,一脸坚定之色:“奴婢不嫁。自梳了头跟在娘子身边。”

    她年纪虽然不大,但说这话时也并非像是意气用事的样子。

    更何况江嬷嬷也了解她性格,听她这样一说,也便叹了口气。不出声了。

    让碧青扶了碧蓝下去歇着,养好了身体再来当值。傅明华累了一天,小厨房送来了热水,碧箩与碧云两人一脱了她衣裳,眼泪便要流下来了。

    她肤如凝脂。可是此时腰上侧却起了拳头大小一个青团,可想而知有多痛了。

    只是刚才解她绕胸而过的丝带时,她都未表现出痛色。直到裙子一脱,两人才看到了。

    两个丫环也不出声。小心避开伤处扶她进了水中,待到洗好之后,二人服侍她穿上了寝衣,又绞干了头发,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她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要睡着时,一只手抹了冰凉的膏药抹到她腰侧之上。

    那膏药透心凉,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睁了开眼,就见江嬷嬷已经将她衣衫解开,连兜儿的带子都解了,正拿了膏药替她揉着伤处。

    “这伤得上些膏药,才散瘀得快。”江嬷嬷见她醒了,温声的解释。

    在画坊之上时,她撞到了椅子上江嬷嬷也是看到的,但是不妨她伤得这样严重。

    当时她一声不吭的,江嬷嬷倒没想过那样多,直到碧云二人说了,她才拿了膏药过来。

    “奴婢听碧蓝说,像是容三娘推了她一把,她才掉入江中。”

    傅明华脸侧着躺在椅头上,顺滑浓密的发丝散落下来,将她脸挡住,只从发丝间依稀能看到白如细瓷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眼睛了。

    她没出声,江嬷嬷便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身上抹了膏药,江嬷嬷又拿了香膏替她身上按压了一回,替她穿好衣裳又拉上被子,那幔子被放了下来,挡住了外头本来就朦胧的灯光。

    “娘子别想太多,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请安呢。”江嬷嬷知道她性格,温声叮嘱了一句。

    白氏不待见她,傅明华前去请安时,她十有*都是拒了。

    可若傅明华不去,又得被她逮住把柄了,纯粹就是折磨人的。

    ‘谢氏’的死,许多人都忘了,可偏偏傅府的人永远都记得。

    长乐侯府被摘了爵,白氏不会想到是嘉安帝有心算计,只会永远记恨到谢氏身上。

    可惜‘谢氏’在生时她不敢冲谢氏发火,‘谢氏’死了她又没办法找‘谢氏’发火,只得将满腔不快发泄到这个谢氏留下的唯一独女身上,仿佛如此方能出一口气似的。

    傅明华应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

    容三娘子不论是否有意推碧蓝下水,这个事儿她都记下了。

    过年之前傅明华被谢氏勒令在屋反省抄写女诫,竟连元岁都只让她出来露了个脸,便打发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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