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当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直以来在所有人面前,我都是表现出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沉稳、镇定、倔强和执拗。而现在,这样的形象在他面前彻底崩塌了。

    从开始哭到哭完,胤禛都是一言不地看着我。我没敢抬头看他,怕会看到他嫌弃鄙视的目光。原本只是为了好好解释自己擅自行动和今天的现,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就出了糗。此刻我异常地后悔自己突奇想地过来找他的这个决定。

    “哈哈哈……”正懊恼着,突然听到胤禛不合时宜地大笑出。我没见他这样笑过,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样,只见他趴在桌上几乎笑岔气的样子,反而让我有种走错片场的错觉。这当真是历史上不苟言笑的四爷会出的笑声和举止?

    “你笑什么笑!都怪你……气死我了!”胤禛的笑让我一阵尴尬,气恼地从地上站起来,也不顾什么身份礼数,上前推了他一把,娇嗔道。

    胤禛收住笑容,站起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语中带着关切地问了句:“怎么这个时间做这副打扮来这里?是不是你院子里出了什么事?”

    “没有,其实我……”我支支吾吾地将混出院子,然后夜探德格格屋子的事说了一遍。对于那两个刑部官员的事,只说是用银子开路,加上晓以大义才说动他们帮忙的,没有透露胤禟在其中的斡旋。对于两块玉佩的解释,只是含糊带过,说这玉佩原本就是一对,自己带了一块,另外一块早先送给了春儿,没想到她却用来陷害我。

    “这两个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与我内院里的人私相授受以权谋私,眼里还有没有法度规矩了!”胤禛平时最反感这种贪污受贿的事,一听我说就来了气,怒斥道。

    我一见他这架势,担心会牵累这两个官员,赶紧打圆场说:“他们也不完全是因为银子才这样做,其实我给他们银子是为了让小顺子好过些,后来他们在得知那块玉佩不是我的后也觉得我是冤枉的。就把银子退给我了,还帮忙照应了小顺子少受些苦,然后是我想为自己和小顺子洗脱冤屈,他们也是急于将这件案子查清,才会同意让我参与查案的。”

    胤禛一听他们把银子退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说:“这件事你是涉案人,原本就不应该插手,他们知法犯法,即便是当真能破案,也只能算是功过相抵。只是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如果按你说的是有人想害你,你这样一查,假如逼得他们狗急跳墙,直接像对德格格那样对你,你在怎么办?”

    我撅着嘴,无奈说道:“与其坐等冤死,不如死个明白。如果他们真的狗急跳墙来杀我,不是正好说明人不是我和小顺子杀的,这样至少小顺子能被保下,你也不会担心是我做的而左右为难了吧。再说凶手只要这样一动,目标也就暴露了,你们想追查,也就不是难事。案子能快点破了,你在皇上那边才好有个交代。死一个小我,成全一个大你,我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什么死不死的,我看你现在嘴上愈没了规矩和避讳。以后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这件事原本我就相信不是你做的,所以一直在派手下人暗中查着,只是确实很多证据都对你不利,不过现在也好,你自己能找到一些线索,我也好顺藤摸瓜的往下查,总比之前无头苍蝇一样全无头绪要好。“胤禛不悦地出言止了我的话,也同时做了决定说:”你终究是内院女子,又有嫌疑,不要亲自去做这些,免得落人口实。这件事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手继续查下去,你有什么想法只管与我说就好。“

    说完这话,胤禛去往屋门前,拉开门对苏培盛交代了几句,然后掩门走回来,说:”我现在让苏培盛去将那个茶杯从刑部那两人手里拿过来,假如和你说的一样,那么这个茶杯就是重要的证物,这东西放在那两人手上,我不放心。”

    “我想亲自去查这个案子。”我抬起头,坚持道:“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我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胤禛依旧反对,说:“等案子查清楚,水落石出后,我会安排你和她见一面,把这些事说个明白。”

    我见他油盐不进,只好使出杀手锏,主动伸手从背后抱住他说:“府里死了人,又有人想害我,小顺子也不在,院子里连个能保护我的人都没有。再说这些日子不知怎地总是挂念起你对我的好,就让我任性一次,留在你身边陪你一段时间好不好?说不准这个案子到最后还是查不明白,为了给蒙古那边一个交代,这罪名还是必须我担下,到那时能在一起的日子就不多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倒也不完全违心,说道最后时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的有些动情。胤禛闻言沉默,反身将我回拥在怀里,抵着我的额际,喃喃说了句:“不会的,不管怎样我都会保下你。府里的确不太平,我也不放心你,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继续内侍打扮,暂时留在我身边,等案子有了眉目,你再回去。”

    我见胤禛松了口,心也安了下来,双手环过他的腰际,贪婪地嗅着他身上好闻静心的沉香味道,只觉迷失在了这份柔情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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