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好并且记住——如果你和弘历一起见到皇爷爷时,你要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皇爷爷如果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有问你的话,你一句也别说。而在弘历哥哥回答问题的时候,不管他是否能答得出来,你都不能开口帮忙。你要做的就是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弘历哥哥那么聪明,知道吗?”

    “额娘”弘昼在我说出这句话时,他开口道:“额娘是希望皇爷爷喜欢弘历哥哥,不想让儿子抢了弘历哥哥的风头,对吗?”

    弘昼这句话说得极其直白,他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的平静反而让我感到内心一阵忧伤。我将他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是的,但相信额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额娘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处处让着弘历哥哥,可是你一定要按照额娘说的做,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额娘的苦心,会明白有些位置看起来或许尊贵荣耀,其实未必就能幸福喜乐。”

    弘昼只有十岁,但这个年龄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不小,何况生长于帝王家,耳濡目染着大人们所说所做的一切,他们已经开始接触到成年人那个残酷的世界,开始对权利、地位、金钱甚至是美色有了自己的理解。

    “额娘是不希望儿子与哥哥向阿玛和皇叔们那样相互争权夺利,对吗?”弘昼将头埋在我的怀中闷闷说道。

    “是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永远不要去和弘历争什么,也永远不要去抱怨什么,你只要记住,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再厉害的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除非是为了家国大义,否则一切名利荣耀都只是浮云,都不是值得放弃生命的东西。”我回答道。

    “儿子知道了,儿子不会与哥哥争抢什么,儿子也相信哥哥会一直是好哥哥,儿子也一直会是好弟弟。不会像阿玛与皇叔们那样反目成仇,更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像额娘一样辛苦劳碌。额娘,儿子也会一直是额娘的好儿子。”弘昼用稚气的声音说着在我听来并不稚气的话。

    我的眼圈微红,心头萦绕着孩子早熟的心酸和懂事的欣慰,在这一刻,我觉得之前所有的付出和舍去都是值得的。至少我所做的,我想保护的,是被理解的。

    将心绪拉回到眼前,我敛下心中的情绪,对钱氏说道:“每个人的命运和际遇从出生开始就因为性格、生活环境、受到的教育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所影响。弘历有弘历的命运与责任,弘昼也有他自己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创造环境和制造机会,其他的还是靠他们自己。也许皇上喜欢活泼机敏的弘历,但也说不准事情并不像我们最初的想法,或许皇帝看中了低调内敛的弘昼,总之时也运也,谁又能真正算的那么准。所以,你无须为弘历担心,也不必为弘昼难过,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钱氏素来不是个有主见的,她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确实如此,便收拾好心情仔细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没有之前的紧张,心里默念着胤禛让苏培盛传给我的那句话——凡有所求,必有所应。

    胤禛这话已经清楚的让我安心,他在隐晦的告诉我,即便年氏有了福惠,即便年羹尧暗藏着那些小心思,但是当初他答应我的以及后来我向他求的,只要他能坐上那个位置,他都会给我。这在我看来或许是他能许诺的全部,虽然不知道往后能实现多少,但至少现在他能专门让苏培盛给我送来这句明显带着安慰与宽心的话,就足够说明他的心里其实从未将我放下。只是如此便轻易的让这些年开始变得冷硬的心有了柔软与温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牡丹台那边的曲声停了,我看了看天色,对钱氏说:“如果真担心就过去看看吧。”

    钱氏用询问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见我点点头,她开始移动脚步往牡丹台的方向走去。我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留意着身边的动静。

    前往牡丹台并非只有一条路,胤禛安排有粘杆处的人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保护着,御前侍卫通常和贴身内侍一起守在皇帝身边,不会像在外面时将周围都封锁起来不让闲人往来。我和钱氏是从湖边的方向走到牡丹台的,并没有太靠近,隔着灌木与绿荫看着不远处牡丹台里的情形。

    康熙坐在牡丹台里,身侧是颔首躬身的总管太监,在康熙面前抱拳行礼的是弘历,弘历身后是同样抱拳的弘昼。我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弘历和弘昼的背影,只依稀听到康熙在问着什么,但内容却听不分明。但看见弘历似乎都能有条不紊的应对,康熙脸上的表情满是慈爱,就知道此时康熙和弘历这对爷孙间相处的氛围不错。而弘昼显然成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布景,但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见眼下情形如预期一般,拉着仍旧惴惴不安地钱氏悄然离开,回到两人所居院子里。

    将钱氏领进自己屋里坐下,对她说道:“过会可能会有人找你去御前应对。当年你是见过皇上的,到时候不必慌张,若问起你的家世渊源只管据实以答就行,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你自己能应付的好。”

    “我不过是身份卑微的妾室,皇上为何要见我?”钱氏不解。

    “因为皇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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