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钱氏已经不在意伊氏的挑衅。然而我却无法洒脱的将伊氏的那些话当做无心之举。

    如今府上的人不多,乌拉那拉氏蛰伏已久,但她很清楚我不是傻子,不会像李氏那样对她有什么威胁,相反几次事情中,我都明显表示出对她示好的态度。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都不喜欢与聪明人做敌人,她也没必要将我推向敌对面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李氏,我一直觉得府里唯一有子嗣傍身的她不会甘心就这样沉寂下去。如今一晃弘昀已经十岁,弘时也有六岁,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这两个孩子有所打算。

    至于宋氏,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时隔多年,虽然神智比刚开始那会要好了不少。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府里已经基本上算是废了。

    老格格就不用说了,胤禛从始至终都没有去过她院里,甚至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即便偶尔在我院里碰到,也是寒着一张脸将其视为空气。不过我最佩服的也是她,即便面对胤禛和府里上下的冷遇,她却依然可以一个人过得有滋有味,现在与我交好,时不时借着送些酒酿过来的机会与我说说话解解闷。她酿的酒连胤禛喝了都赞不绝口,可是每次我帮为她说几句话,让胤禛对她好些时,却都被胤禛把话题岔开,也就不便多说了。

    钱氏就不用说了,如今胤禛府里有宠的妾室,也就剩下我和伊氏。我与胤禛僵着的时候,伊氏隔三差五还能见到胤禛,可是我和胤禛复合后,伊氏也几乎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这样的状态下,伊氏对我和我院里的人心存怨恨也是必然,我也不甚在意身为女人都会有的这点小情绪,若搁在平常,她说她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干系。

    但这次伊氏和钱氏对上,看起来很偶然,可许是在府里待得久,看到的事情也多,总觉得这里面有些我不知道也无法掌握的东西开始冒头,却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换做以前或许会因为急躁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每每如此都会将自己卷入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之中,这些年来,性子被磨圆了,心性也沉稳下来,我不断告诉自己——以不变应万变。如果当真有猫腻,自然会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就好。

    七月初,宫里传来了皇十三女和硕温恪公主难产而亡的噩耗。

    和硕温恪公主是十三爷胤祥的同母胞妹,与胤祥、胤禛的感情甚好。康熙四十五年远嫁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六月二十一日时诞下双胞胎女儿后,随即因难产去世,年仅二十三岁。这个消息让胤祥和胤禛二人都悲痛万分。

    胤禛不是个冷情的人,只是喜欢将所有感情埋在心里。当年他的同母胞妹五公主死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如当年那样给他备下了酒菜,说:“和我说说温恪公主吧,也许说出来就会觉得好些。”

    胤禛点点头,说:“当年皇阿玛为十三妹与仓津指婚后,十三妹对新的生活是满心的期待与向往。”

    听着胤禛缓缓道来,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在我心里刻画出的是鲜活生动的形象。

    康熙三十八年闰七月,康熙的妃子章佳氏去世。在她的身后,留下了十三阿哥胤祥、和硕温恪公主、和硕敦恪公主三个年幼的儿女。。

    在章佳氏去世时,温恪公主只有十三岁。在这之后,康熙皇帝让德妃抚养胤祥,而温恪与敦恪公主也交给了其他的妃嫔抚养。

    少年丧母让温恪公主养成稳重谨慎的性格,在那段日子里,温恪公主一面处处谨慎的应对养母,一面尽心的照顾年幼的妹妹。也许是继承了母亲的遗传,姐妹二人的身体都很孱弱。在风雨交加的皇宫中,她们就像是两株柔弱的嫩柳,对于命运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康熙四十三年,康熙皇帝为温恪公主与仓津指了婚。听到这个消息的温恪公主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般,有着说不出的各种滋味。一方面,出嫁离家总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情;而另一方面,对于即将到来的新的生活的向往,也使温恪公主的心中闪过一丝丝的喜悦。这些年,每当她在祖母身边时,都会听到了很多关于蒙古,关于草原的故事。这些故事在她的心中成为了一种美丽的憧憬,而如今,那片神奇的土地马上就要真实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并即将成为她的第二个家。从此,温恪公主以往对于生活的幸福的憧憬有了沉实和确定的走向。

    然而好事多磨,还沉浸在父亲北巡带来的翁牛特已修建好公主府,婚事也准备妥当的好消息中的温恪公主,却突然病了。这一病非同小可,它不令温恪公主的身体倍受摧残,也使得康熙不得不在无奈的情况下,无限期的推迟了这桩婚礼。

    病重中的温恪公主用她那份对生活强烈的爱支撑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天。到了康熙四十五年,温恪公主已然恢复如初了。看到女儿身体康复,康熙心中也十分开心,两年前的那桩婚事终于可以成行了。

    康熙四十五年,温恪公主正式受封为和硕公主,并且下嫁仓津。临行前,温恪公主认真地向父亲、祖母和诸位母妃磕了一个头。她是真正受整个皇宫的抚育长大的,可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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