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格死的很蹊跷也很诡异,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刑部带来的仵作确定了尸体的大致死亡时间,显示是在戌时这个时间段。但是清朝时的验尸技术不能和现代法医相比,有些细节只能通过仵作的经验来判断。

    德格格到底是死于窒息还是死于颈动脉被割断流血而亡,仵作说不清楚,可是仵作凿凿断言,勒死德格格的这个人手劲极大,按嵌入脖颈的绳子在绕颈一周后残留的长度来看,是一人作案,所以可以肯定行凶的一定是个身材中等力气且很大的男人。

    这样的判断让凶手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因为在内院里,除了内侍就是女子。女子就不必说了,不排除有像素蕊一样彪悍的女子。可是素蕊虽然凶狠,却没有杀德格格的理由。至于内侍,都是些失了阳刚的太监,比女人还阴柔,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

    可是凡事都有未必,就像素蕊身为女子却有能力杀人分尸一样,我身边的小顺子也是身材中等,武功不俗,自然手劲也极大的内侍。

    知道小顺子是粘杆处身份的人不多,可是知道他有武功的不少。正因为如此,刑部花了三天时间盘查过府里所有人后,如我所料的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我身上。

    “恕本官直言,请问在戌时这段时辰内,耿格格身在何处?可有人为你证明?”坐在我对面正前方书案后的刑部官员语气缓慢却冷肃地问。

    此时我正身处在内院里一间专门用来让刑部提审盘查内院人等的房间,相当于是现世的审讯室,只是环境稍微好些,古色古香的布置,与谈话人的身份和内容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派人杀了德格格,只是在问询过所有人后,我和小顺子莫名地成了最大的两个嫌疑人。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再一次被叫到这间屋子里问话,而小顺子和院子里包括钱氏的其他人,也被隔离起来单独问讯。

    因为是以赏灯为目的的家宴,并不是在每日两餐的时间,所以开席的时间依稀记得是在酉时过了大半的时候,后来因为家宴上的气氛不睦,所以众人吃的也都比较快,貌似散席时就刚好是戌时。

    我思索了片刻,应道:“当时我院里的几个婢子都结伴去玩耍了,钱格格也和她的仆婢们一起跟着到处去凑热闹。我素来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又无所求,就带着小顺子在那附近随便走走。走了多久不清楚,但是当时在枫园附近的林子里见过宋格格和她的婢子素蕊,还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我细细回忆着,将当天遇到的人和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继续道:“不过那时候只知道是戌时里,具体是什么时辰确实说不好。后来我们走到众人都在的那片花圃附近时,遇到新进府婢子春儿。春儿是我邻家的儿时玩伴,她说有事想找我单独说说话,我就让小顺子在原地等候,跟着春儿进了花圃的僻静处,说了约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春儿就离开了,我心情不大好,也觉得有些乏累,就独自折返回小顺子所在的位置,领着他回自己院子里歇息了”

    “哦?春儿找你单独说话……说了什么?”刑部问话的官员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年龄,看样子时分干练老道,立刻就发现了我话里一些可以深究的细节。

    我没想到他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会回答。事关胤禟,如果我说谎瞒下来,春儿那边也会被盘问,她如果守不住话,必然两边的供词对不上,我的嫌疑会更大,而且胤禟和我之间的种种也势必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即便德格格的事查明与我无关,胤禟的事也会让胤禛从此对我失去信任,我、春儿,甚至我那一院子的人的下场都很难无虞。

    可是不说,必然又会让人想到我有事隐瞒,说不准会被解读为与春儿密谋杀人的事,到时候依旧是百口莫辩。

    左思右想之下顿时犯了难,不由沉默下来,直到他追问说:“这个问题为何让格格如此为难?”

    他的语气让我听出了质疑,我清楚这个问题看来是避不开了,于是语气试探地勉强反问:“这件事关系到我在未出阁前的一件私事,并非不可说,只是不想让四爷知道,毕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又已经是四爷的人,我怕说出来会惹四爷嫌隙,大人定要一探究竟吗?”

    这话看起来什么都没说,其实已经隐晦地将我与春儿之间聊的大致内容说了个明白。刑部官员不是傻子,从这段话中也觉出了点东西,思索片刻道:“虽是私事,但下官恐其中有所牵连,只好还是请耿格格说说为好。”

    我没想到这个官员如此执拗,至少隐去人名,直言道:“未出阁前,与一男子结识,当时年纪尚幼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懂,故而相处间多少有心动之时。两人虽都有好感,但彼此皆清楚各自身份,故只是守着礼数,并无逾矩。后来我被四爷要进府里,与他便没有了来玩,未料幼时玩伴的春儿几月前也进了府,就在前几天她家里书信往来时,那人也捎话进来打听我的境况。平常我鲜少出院,春儿也不方便来我这里,所以也就逢着七夕当天这日子寻了个机会与我私下说了这事。不过当时我就告诉她,自己既然已经跟着四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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