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伤势让太医看过,说是皮外伤,开了些活血祛瘀的外敷伤药,又嘱咐了些饮食禁忌,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我入府便失宠的传言却愈发传的厉害,尤其是我额上的伤势,也不知是谁那么有想象力,竟然说是我私闯胤禛的书房,被胤禛发现后故意拿东西砸的,更有甚者还说我已经被胤禛禁足,被拘在了自己院子里,不许出来。

    对于这些传闻,都是云惠在旁边唠叨的,还埋怨这些人说话不留口德,就爱落井下石。

    我不以为意,笑着对她说:“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得宠也好,失宠也罢,都无所谓,反正又没缺吃少穿的,你没事干嘛非要和他们较劲,和自己过不去?”

    养伤的日子确实安逸,每天睡到自然醒,还有苏培盛特意嘱咐膳房那边多备下的膳食点心伺候着,再加上屋子里那些书也都还没看过,正好拿来解闷,这一天天的也不觉得难熬。

    过了有小半个月,额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眼见也进了四月天,都说人间四月好光景,这话一点不假。几场春雨过后,园子里的花都开了,彩蝶纷飞,给王府的恢弘大气中添了柔美的诗意。

    褪下厚厚的棉服,换上舒薄透气的长袍,脚踏柔软轻巧的绣鞋,带着云惠来到园子里,让和暖的阳光去去连日闷在屋里憋出来的晦气。

    行至园子的石子路,见着李氏带着芄兰和一干仆从迎面走来。此时左右空旷,想闪避也来不及,只得领着云惠屈膝福下身子,待她走进时,道了句:“侧福晋吉祥。”

    李氏一见我,脸上闪过嫌弃的神情,对身边侍候的芄兰抱怨说:“这一大早就遇见个晦气东西,当真是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说完,睨着我,冷嗤一声道:“听说你被爷给砸伤额角还禁了足,怎么今个这么没规矩的自己跑了出来,你这是连爷的话也敢忤逆了?”

    虽然胤禛早已说过免了我早起给乌拉那拉氏请安,不过乌拉那拉氏也索性卖了个人情,派人到各院里传话说她这几日身子正好不适,每日的请安就都免了,还交代说头痛的厉害,暂时管不了府中的事,让李氏代为掌管些时日,若无大事,不必向她禀告,可全权由李氏处置。

    对着这个暂时代掌府中权利的李氏,我并不想招惹,所以吃不准她是当真不知我是怎么伤的,还是有意拿谣传出来说事有意找我的麻烦时,也只是低着头,没急着接话,想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后话。

    李氏见我闷不做声,看样子又不像是露怯,反倒是故意不愿搭理,心里约莫也是来了火,可又一时没想到这么处置。

    正这时,突然听到她身边的芄兰嘀咕了声,说:“耿格格不服管教,忤逆主子,私出院子,还冲撞了侧福晋,按府里的规矩该当掌嘴,再停掉半载的月俸,好让她长长记性。“

    李氏听芄兰这么一说,也醒悟过来,指着我说:“来人,给我狠狠掌她的嘴,让她明白咱府里的规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坏了去。”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三个内侍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快步上前,其中两个人一左一右,看样子是想过来架住我。

    我本来是屈膝蹲着的,见这阵仗心知若是委屈受着,还不知道要被怎么作贱,也是来了脾气,猛地站起身冲到李氏旁边,照着芄兰地脸就是一巴掌,把芄兰打蒙在了当场。

    李氏定然没料到我会有胆子反抗,还打了她的贴身婢子,也傻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三个内侍见状不好,连忙上前拉扯,我怒气冲冲地看着李氏,背对着他们,高声斥道:“你们今天敢碰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们横着出去?”

    这三人终归是少了阳气的男人,见我这气势,也摸不准我到底有多大的背景敢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没了刚才的狐假虎威,低头站定在原地,时不时抬眼望望我,又望望李氏,琢磨着自己主子的态度。

    芄兰抚着脸,眼眶红了一圈,扑通一声跪下,委屈地对李氏道:“耿格格竟然敢打奴才,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耿格格这全然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我听她又在攒说李氏,也不讲什么客气,对李氏微微福身一拜,抢话道:“侧福晋息怒,奴才打她是为了维护侧福晋的名声。“

    李氏听到芄兰的委屈抱怨,刚缓过神来就又要发作,听我这么一说,脱口道:“维护我的名声?”

    我见她顺话问起,直言道:“奴才就算再怎么卑微,好歹也是爷正经抬进来的人,虽然身份不能与福晋、侧福晋相比,但好歹也算得上是爷身边的人,论身份还是要比普通奴才高上一头。侧福晋和奴才正说着话,若说起来,也是爷身边的侧室与庶妾姐妹间的事,她一个奴才在旁边插嘴不说,还敢挑唆着主子不问青红皂白地责罚奴才。如今福晋主子将府里的事情交给了侧福晋管着,假使侧福晋没弄清楚是不是奴才有错就罚了去,若事后查清楚奴才冤枉,主子和福晋主子怕是要责怪侧福晋未能明辨是非,往后还能信任侧福晋吗?”

    “依你这话说的,倒是为我好了?”李氏虽说不算聪明,但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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