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亲除了要把两家的婚书拿出来给大家看之外,还要写《过礼大贴》,把两家已经商量好的迎娶事宜,诸如什么时候迎取,看过八字之后新人成亲的时候有什么忌讳,拜天地、合卺、坐帐的时候喜神都在哪个方位等等告之女方。

    房夫人找他,能有什么事呢?

    李谦听了心里不免有些焦虑,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大同总兵府。

    过了婚书,两人的婚事已定。

    姜家的人都热情地称他为“姑爷”,就是齐胜见着他,也对他亲热了三分,问他用过早膳没有。

    “已经用过了。”李谦笑着说了来意。

    齐胜自然不会留他,叫了家里的管事陪着李谦去了房夫人歇息的客房。

    房夫人刚刚起床,闻言不由得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和李谦定个时间。

    她不由抚额,道:“这也太早了些!”

    余嬷嬷正指使着小丫鬟们摆早膳,笑道:“姑爷这不是看重郡主吗?您一句话,他就早早赶了过来。”

    如今李谦已经是姜家的女婿了,房夫人怎么好让他在外面等着,可男女有别,她又不好留了李谦用早膳,只好让人暂且先将早膳撤下去:“等我见过姑爷了再用早膳也不迟。”还怕被李谦碰见了不自在,让人把早膳端到后院的退步去。

    余嬷嬷笑着应是,领着丫鬟们鱼贯着退了下去。

    房夫人在偏厅见了李谦。

    李谦道:“夫人可是对成亲的事还有什么吩咐?”

    聘礼是他在半路上接的,后来又遇到了很多事,李长青对他能娶了嘉南郡主一万个满意,婚礼的事几乎举全家之力,尽量做到体面奢华,让姜家和姜宪满意,因此李谦也没有多想,甚至连礼单都没有看。等到送聘礼的那天他才发现他爹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把原定的“五百两黄金、二百两白银”的首饰增加到了“二千两黄金,五百两白银”……弄得满眼的金光灿灿,却没有几颗宝石……明晃晃地在脸上写着“我很有钱,我是暴发户”。

    李谦倒不嫌弃他爹的做法,却有点担心姜家会觉得世俗。

    尽管如此,他也不希望听到别人对他爹的质疑。

    所以他直接揭过了昨天的定亲,问房夫人是不是对成亲有什么新的要求。

    房夫人笑道:“说起来要多谢亲家老爷,昨天的定婚办得极体面,让亲家老爹和姑爷费心了。成亲的事也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我们看了很是欢喜,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沉吟道:“也不知道媒人有没有和姑爷说,她来要郡主小日子的时候,我们没有给……”

    饶是李谦少年老成,此时听了这话也脸上顿时绯红,火辣辣地烧。

    “我,我听说了……”他如坐针毡地喃喃道,“是我没让再问……郡主年纪还小,我又会驻守山西,我舍不得和郡主分开,只想早点娶她过门。至于其他的,肯定是要听夫人和太皇太后的……”

    房夫人这下是真满意了。

    李谦是长子长孙,又比姜宪大五岁,按理说,李长青也应该急着抱孙子。可姜宪自幼月里不足,太皇太后之前一直没有给姜宪说亲,就是想让姜宪在家里多养几年,免得迈不过生育这道坎。谁知道造化弄人,兜兜转转的,姜宪会这样匆匆忙忙地远嫁到了山西,还是个在朝堂上还没有站稳脚跟的人家。

    不过,还好姑爷长得相貌堂堂,是难得的英俊洒脱,好歹过起日子来赏心悦目,姜家又不缺富贵权势,往好处想,也是桩不错的姻缘。

    房夫人望着身长玉立的李谦,欣慰地笑道:“既然姑爷什么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有些事不必那么急。你若是身边有从小服侍的,不妨收在房里,我想郡主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只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先于嫡子之前有了庶长子,大家颜面上不好看不说,以后家里也诸多纷争。”

    李谦嘴角翕翕,正欲申辩。

    房夫人却没等他开口已急着道:“我也知道,我们行伍之家,孩子都是要上战场,是争军功长大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马革裹尸,孩子越多越好,又不知道哪个孩子会有出息,为光耀家业,也就不必把嫡庶分得那样清楚,不比那些读书人家讲究多。可郡主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你们以后的儿子可以封世袭都指挥使,你们的女儿可以封县主……所以有些规矩,还是要讲一讲的。这男人在外面建功立业,后院若是不安宁,你就是争了个爵位回来,又留给谁呢?

    “姑爷,您说我这话可说得在理!”

    李谦苦笑。

    他无法想象他身边有个通房,姜宪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说话,玩闹的情景。

    “夫人!”他沉声道,“家母早逝,可家母活着的时候,和家父感情深厚,就算是后来家母再无所出,家父也没有生过纳妾之意。父亲也因此常常告诫我们做子女的,像我们这样行伍出身的人家,战时在外面搏命,家中的妇孺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就会听到噩耗,孤儿寡母的艰难度日。因而平日里就应该对家中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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