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周尴尬了一下,李煜和传说中的形象相去甚远,着实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我说的是实话,哪里是溜须拍马。”

    李煜笑了笑:“高祖当年的确声名显赫,但要说当世人杰,还要数你们张家人。你祖父张韬,名帅要算第一人。凌国能够平定天下,成为如今最强的国家,他功不可没。”

    张不周笑道:“他老人家的事迹,我还真没怎么听说过。不过这次来南唐的路上,我倒是听说了他和凌国先帝当年进取南唐的惨败而归。”

    李煜看了他一眼:“你这就是道听途说了。当年那场仗,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惨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所有能让你知道的历史,都已经是被人篡改过的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真相的。”

    李煜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张不周疑窦顿生,按照他的意思,当年的事似乎另有隐情。

    李煜的鱼竿抖了抖,一条鱼儿咬了钩,扑腾出水面的那一刻,金光闪闪的鳞片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李煜将鱼取下,又送回了水中:“金鱼摆尾跃青湖,好兆头。”

    张不周暗自揣摩他说的好兆头是指何事,今天要商讨的事情,实在不知怎么才算是好兆头。

    天气正好,在李欢歌的提议下,干脆将宴席摆在了花园中。张不周觉得有些奇怪,李煜似乎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这场正式的宴席邀请,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家宴。

    菜式也很简单,几道南唐的特色菜肴,加上两道应该是特意为了张不周做的蜀地风味,一共十道菜,再配上一壶清酒。四人围坐一桌。

    原本以为酒是为自己和李煜准备的,没想到宋悔和李欢歌一人倒了一杯,反倒是两个男人面前只有茶。李欢歌笑道:“看什么,我父皇清心养性,昨日饮酒已是破例,今天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再喝了,你就更别想了,要想手上的伤好的快一点,就要做到滴酒不沾。”说着将一道菜挪到他的面前,张不周低头一看,是水晶蹄?。“人家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你就多吃点这个吧。”

    李煜和宋悔虽然脸上带笑,对视一眼后却同时涌上忧色。

    两个年轻人没有察觉,张不周笑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这样好像我是个大病号一样。”

    宋悔道:“不能这样说,年轻人要知道爱惜身体,不要因为是小伤小病就不重视,留下隐患将来就不好再弥补了。”

    说到隐患一词,李欢歌神色黯然,看向张不周的右手,虽然已经拆了纱布,可是反掌的时候很轻易就能看见那道可怖的伤痕,如同一条蚯蚓般蜿蜒在张不周的手掌上。

    看她神情变化,张不周清楚地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其实不妨事的,我又不想成为绝世高手,再说了,绝世高手也可以是左撇子嘛。”

    虽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受,李欢歌强颜欢笑道:“看你那么笨,估计也练不出什么来。”

    说起练剑,宋悔突然道:“听欢歌说,昨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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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替你出头的那名剑客,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沧澜剑神秦沧澜?你拜了他为师?”

    张不周暗自叫苦,把这茬给忘了。老秦当年在紫清山上惹恼了芳菲剑的人,连隔了一代的李欢歌都怨气深重,作为当年亲历者的宋悔,指不定对秦沧澜恨成什么样子。宋悔提起这茬,该不会是想找老秦出出气吧。“这个,确实。不过前辈,我有一句话要劝您,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如放下恩怨吧。老秦当年也是年少轻狂,这才做下那些鲁莽的事。可是您看,紫清山的桃花现在不也再重开了嘛。正所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老秦已经老了,他现在变了。”

    李欢歌气鼓鼓道:“你是他的徒弟,自然帮着他说话。”

    宋悔扑哧一笑:“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找他寻仇吧。”

    张不周愣道:“难道不是吗?”

    李煜插嘴道:“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道理了。你所知道的,都是被修饰过的内容了。不过这件事,连欢歌都不知道真相,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想来以秦沧澜的性格,不会讲给你听的。”

    张不周将秦沧澜的说辞讲给众人后疑惑道:“老秦说的难道不是真的?”

    宋悔叹息一声:“他说的是真的,不过并没有讲全。当年的事情发生时,我还没有现在的欢歌大。秦沧澜一剑破大江,又接连挑战几个有名的门派都全身而退,背负沧澜剑神的名号行走江湖,路遇不平事皆一剑斩之,风流写意到了极致。等他到了芳菲剑的时候,满门上下如临大敌,紧张不已。我师父,也就是他所说的花千枝,召集本门弟子结成剑阵,一百零八人的护山大阵,被他轻而易举地就破掉。其实现在想来,师父当年应该是明知剑阵不会是他的对手,之所以那样做,其实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

    张不周和李欢歌暗自赞叹,一人挑落百人剑阵,秦沧澜当年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剑神。张不周恶趣味地想,不知道老秦当年抠不抠屁股。

    “只可惜,师父的计策未能奏效,秦沧澜挑落剑阵,似乎越战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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