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到船老大那边,见他们也在用饭,恭维了几句。船老大道:“公子不嫌弃就好,这长江里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鱼,上百种的鱼怎么捞也捞不完。这江团算不得什么,要是能捞到鲥鱼刀鱼,那才叫鲜美。”张不周心道,现在看来捞不完,要是放在后世,可就不一定了。就说那鲥鱼和刀鱼,在自己生活的时代,想吃到野生的几乎不可能,全是养殖的。新鲜的江鱼到底什么味道,恐怕多少人这辈子都没尝过。“听您老的口音,不是土生土长的渝州人吧。”

    船老大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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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公子听得真准,虽然老汉在渝州也生活了十几年了,可是这乡音却一直去不干净。老汉是岭南人,穷山恶水,活不了人了才逃到这边的。岭南靠海,这一身行船的本事还是在那边练出来的。跟大海比起来,这长江的风浪就像是过家家。也是靠着这点本事,东家赏识我,留我做了这掌船的把式。”

    张不周闻言倒是想起一件事:“岭南一带气候温和,物产丰富,老人家可曾见过一种苗木,高约丈许,手臂粗细,可以榨汁,很是甜美。”

    船老大想了半天,摇摇头道:“离家太久了,记不清了。也许是有的,可能我没见过,见过也没放在心上。”

    张不周有点失望,这个世界和前世虽然有些类似,但是不少物种都找不到,新宋国的遗姝,那对可怜的姐妹两个,姐姐宋念卿手里掌握着制糖之法,不过那是用甘蔗的手法,把原料换成甜菜是否依然可行,还要等试过才知道。再想想,船老大不知道甘蔗这东西倒也不奇怪,糖在这个世界既然是那么珍贵的东西,像船老大这样当年只是一个苦哈哈的平民,吃饱喝足尚不敢想,又哪来的机会和糖有交集。

    去岁秋季的大水,让蜀州除了都安县以外的地方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尽管减免了赋税,朝廷也做了赈济,可是那点粮食对于几十万的灾民来说,最多能熬过冬天,等到了开春需要卖力气春耕了,别说吃饭,连种子都没有。

    去年的庄稼淹没在地里,苦了百姓,倒是肥了田鼠。得知老鼠猖獗的消息,张韬还有一分欣喜,老鼠再小也是有肉的,更不用说今年的老鼠体形肥大。正要下一道捕鼠令,陆斗带着消息及时赶到,看过张不周信里的内容,张韬吓出一身冷汗。匆忙地找来许抚远问道:“渝州那边可有关于鼠疫的消息送来?”许抚远一头雾水:“鼠疫?那是什么。渝州最近送来的公文一切正常,没什么事啊。”

    张韬思索片刻,或许是因为耽搁了,富顺县的情况,先是不干昼夜赶路,然后是陆斗一路狂奔,这才送来的消息,渝州若是派人送信,走大路的话肯定没有这个快。将张不周的手书交给许抚远,后者看过之后也是一脸凝重:“这事要快点传达下去,鼠疫凶猛,连无为真人都没有办法的话,要是在蜀州肆虐起来,恐怕会极为惨烈。”

    张韬点点头:“唉,好不容易战乱平息,这贼老天怎么就见不得人好呢。先是大水再是鼠疫,这西南何时才能平稳下来。”

    许抚远道:“上天历来如此,非人力可抗争。相比起这件事,我更担心不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倒是好大的胆子,怎么就敢跑到鼠疫肆虐的地方去。”

    张韬道:“这孩子重情重义,又心存慈悲,他的师父和师兄们都在那,你让他当不知道绕过去,他是绝对做不到的。现在就只盼着无为道人能有办法解决,要不然,就不是我张韬的孙子有危险,而是整个西南都有危险。”

    许抚远沉默片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多年前的那场大疫他也是亲身经历者,知道这种事有多恐怖。“这几年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还没有一件是好事。去岁遭灾,又有不少佃户失了田地沦为流民,我已经让各县重新登记造册了,目前看来,非常不乐观。蜀州城里最近多了不少乞儿讨生活,我让人问过了,都是无地可耕活不下去了才远离故土,四处流浪的。”

    张韬眉头紧锁:“朝廷那边怎么说。”

    许抚远道:“乞要粮食的折子上了一封又一封,户部的回信比咱们还会诉苦。去年对西凉的战事胜利,抚恤和赏赐支出一大笔,户部库房里剩下的那点东西,朔方和陇西两道的军镇就要吃去大半,夏收还远,户部也难。”

    张韬道:“粮食的事,我已经派人去筹措了,应该快要有消息了。至于春播的种子,开常平仓吧。”

    许抚远一脸震惊:“你疯了,常平仓是为了战事做准备的,没有皇命,谁敢私开。”

    张韬道:“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无粮可种,无粮可吃等死不成?开吧,出了事我担着,等到采买的粮食回来,再补回去就行了。”许抚远道:“就算要开仓,也要先给朝廷上书,得了皇上的允许才行。”

    张韬摇摇头道:“来不及了,书信往来,起码要半个月,更不用说朝堂上那群大臣又要扯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答复。更何况万一最后是不允许的答复,咱们怎么办,束手待毙吗?折子你照写,仓也照开。”

    许抚远道:“整个西南去岁都遭了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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