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杨一清下了值正要回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喧闹的不成样子,杨一清眉头紧皱地走出官衙,只见都尉府衙的门外,五人骑被巡城兵马司的人手团团围住。五人三男两女,手上都有兵器,而旁边已经倒下了几个士卒。“放肆,聚众冲击官衙是死罪,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谷雨将长鞭卷好,跳下马来,从怀中掏出令牌:“敢问是哪位高官当面,奴婢是镇国公府的人,奉命来此有要事。”

    听到镇国公府的名号,杨一清心一惊:什么情况,怎么几百里外的蜀州会突然来人。将令牌接过手里,若是程才那一级的官员,不认得还情有可原,可杨一清却是在官府文抄上见过图样的,一眼就认了出来,再者说,在剑南道冒充镇国公府的人,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杨一清屏退左右,抱拳道:“本官渝州都尉杨一清,这位姑娘请了,不知姑娘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谷雨还了一礼道:“杨大人不用客气,我只是一个奴婢,当不起如此大礼。此次入城,原本是奉了我家公子的命令,来渝州面见刺史大人,请求对鼠疫卷席的富顺县进行药材和粮食的支援,可是刚刚得知了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敢问大人,手下可是有一个小头目名叫刘禄?”

    杨一清暗自叫苦,原本想低调处理鼠疫一事,看来蜀州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得早点和陆炳章商议另作打算。再加上刘禄的名字,这个没少给自己惹祸的畜生,要不是看在他婆娘实在是讨人喜欢的份上,早就砍了他。“我想想,刘禄,有这个人,是个小队长,敢问姑娘,这刘禄可是犯下什么过错了?”

    谷雨看了一下周围:“大人,此事涉及机密,此处人多耳杂,为防消息走漏,还是请大人带我们去找一趟刘禄,咱们边走边说。”

    杨一清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允。手下人牵来一匹马,点齐一队人马,远远地缀在后面,谷雨对着程耳说道:“请程小哥走一趟,回县城去请公子来一趟。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程耳点点头,转身朝着城外奔去。

    谷雨提马和杨一清并驾齐驱道:“杨大人,如果消息没错的话,您手下这个叫刘禄的,今天在城中酒楼抓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身份极其重要。”

    杨一清不禁暗骂,刘禄又犯了臭毛病,见到漂亮女人就想伸手:“姑娘能否相告,他抓的那名女子的身份究竟是?”

    谷雨迟疑了一下道:“为了救她,我们几个先后冲撞了城门守卫和大人的官衙,再不如实相告的话着实过意不去,但是大人一定要保密。不出意外的话,那女子应当是南唐国主李煜的掌上明珠,南唐国的唯一公主。”

    杨一清闻言身形一晃,险些从马上坠下来:“姑娘不要说笑,那南唐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谷雨正色道:“事关重大,奴婢怎敢妄言,此事实在说来话长,眼下还是救人要紧,等人救出来,如果大人想知道,由我家公子来决定是否告知。”

    杨一清道:“对了,刚才就听你提到公子,你家公子是?”

    谷雨抱拳道:“镇国公大人的独孙,张不周。到富顺县已经有段日子了,眼下正和无为真人潜心钻研鼠疫的救治之法。”

    杨一清几乎要哭出来,陆炳章还自做聪明地打算隐瞒消息没想到人家张韬的孙子早就已经到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其他事,尚不可知,只是自己和陆炳章无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找了个理由停下马,叫过一名手下交代几句,无论如何,陆炳章不能不知道此事。

    刘禄的院子在渝州城一条偏僻的街上,四周没有几户人家,想来是为了在施行恶行时不被人打扰,才特意买在这里。示意属下上前敲门,半天没人回应,谷雨使了个眼色,李大嗣跳下马来,快跑几步,用肩膀硬生生地将门板撞开。众人进了院子,只见正房都是黑的,没有掌灯,反倒是正方斜后的一间小屋子里有光亮,杨一清迈步进了院子大声喊道:“刘禄,刘禄,给老子滚出来.”

    透过窗户,只见小屋子里人影晃动,片刻后一个人走出房间,满脸堆笑道:“姐夫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杨一清大步上前重重的一耳光甩在刘禄的脸上:“谁是你姐夫,管好你的嘴。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抓了一名女子。”

    刘禄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眼中闪过一瞬而过的怨恨,随即又恢复了脸色道:“这点小事怎么还劳都尉大人大驾,确有此事,我怀疑她是南唐的奸细,带回来打算好好审问呢。”

    杨一清气道:“就算是疑犯,也应该带到衙门里去下入牢里,谁允许你私自带回家里的。人在哪里?”

    刘禄眼睛一转没说话。

    杨一清又是劈头盖脸的几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脸上:“本官问你话呢,人在哪里?”

    谷雨使了个眼色,陆升斜刺里冲出,直奔刘禄刚刚走出的屋子,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满脸失望地摇摇头,谷雨一下子变了脸色。

    刘禄却突然笑了起来:“我的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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