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蜀,到渝西了。”

    张韬点点头:“秦沧澜为什么出山,还要继续打探,老东西虽然现在看来没有恶意,不过这些江湖中人,最是狡诈,还是不能轻信。”

    张三恭道:是,孩儿已经做了安排。”

    从富顺县出来往西,便和蜀州东部一样,同样是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上千年前,天下共分九州,每州都有对应的一个大鼎,象征鼎定九州。只是随着王朝更迭,天下四分五裂,到了大成朝时,已经变成了二十几个州,蜀州和渝州便是那时分裂开的,不过无论是风俗还是语言,都本源同根。

    翻过乌龟山,一个骑着马的人奔走在山道上,一路向西。

    从富顺县出来已经三天了,不干还没睡过一个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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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囵觉。无为道人虽然对疫病无解,可是对人心了解的很透彻。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渝州刺史及以下的官员抱有多大希望,因此派了不干往蜀州报信。翻土春耕,不是渝州才会做的事,整个剑南道都会做,同样的道理,老鼠也不是渝州的特产,必须加以提防。

    身上带的干粮和水囊都已经消耗干净,饿了就抓野味来吃,渴了就找山泉水,身下的马是从蜀州临行前张不周送给无为道人代步的宝马,脚力很好,勉强能跟上不干这样几乎昼夜不停地赶路。

    眼见着日头升高,跨下的马喘着粗气,不干自己也是口干舌燥,无论鞭子怎么抽打,马儿也跑不动了,无奈之下在河边寻了棵大树,放马去吃草,自己则是打起了瞌睡。

    睡梦里不干梦到自己走后,富顺县的疫病失控了,从无为道人到师兄师弟,还有年幼的泥狗和老迈的老刘头,无一例外全都倒下了,整个富顺县没用几天就横尸遍地,满街都是病死的人,形状可怖。

    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不干咬咬牙,不顾马儿还没歇过来,也不顾自己胯下和腿内的伤口,继续出发。

    陆升指着前边不远处的山头道:“公子,那就是平顶山了。”

    张不周抬头望去,眼前的这座山不算太高,和其他山峰不同的是,山顶很平坦,如同被谁拦腰横斩。心无旁骛地赶了几天路,毫无舒适可言,还要日夜警惕再有人来刺杀,搞得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张不周强打着精神道:“过了平顶山,就算走完了大半?”

    白露也没有了出发时的意气风发,萎靡的像一只没睡够的小猫道:“是的公子,过了平顶山,从北塔山和铜鼓山中间穿过去,就会到达大足石刻了。”

    张不周好奇道:“大足石刻,那是什么?”

    白露道:“我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

    秦沧澜难得在这种事上开口:“老夫游历江湖时,曾经到过那里。大足石刻名不虚传,至少对得起这个大字。当时老夫心境尚浅,站在石刻前,竟忍不住心神激荡。”

    张不周兴趣更甚:“传令刘璋,一会儿就不歇了,叫兄弟们坚持一下,今晚就登上平顶山,到了山顶再休息。”

    望山跑死马,虽然看起来平顶山已经就在不远处,可等到真的登顶,已经是酉时末了,士卒们瘫倒在地,在刘璋的催促声中艰难爬起身去生火做饭,喂马放哨。

    张不周寻了个高处,朝着白露说的方向望去,尽管月光明亮,可还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看他一脸失望,白露道:“公子不要急嘛,明早就看见了,人家说如果是有缘人,还能在日出的时候看到佛光呢。”

    张不周本想发笑,可转念一想,自己连穿越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呢。

    “日出那么早,你起得来吗?”

    白露满脸的坚定:“我能,倒是公子你,不要赖床。”

    食不知味地吃了些干粮,今晚扎营的山顶地势平坦,又没有树木,四下一览无余,不用担心有人来袭,刘璋干脆取出了行军用的帐篷扎起来,张不周躺进帐篷里,身下是白露铺的厚厚的行李,舒服地几乎要喊出声。这些天每日里睡在又冷又硬的车厢里,感觉腰都要断了。

    看白露铺完床要出去,张不周叫住她:“你干嘛去?”

    白露疑惑道:“我回自己的帐篷睡啊。”

    张不周拍了拍身侧的空地:“这么大的地方,你让我一个人睡?”

    白露反应过来,羞红了脸:“那我去叫陆升进来陪你睡。”

    张不周道:“千万别,那小子打呼噜比李大嗣还响亮,真是想不通,明明那么瘦的人,怎么打起呼噜来那么有劲。你就在这睡吧,我不嫌弃你。”

    白露皱着眉头道:“公子,这样不合礼数,让谷雨姐知道了,一定又要责罚我了。”

    张不周笑道:“有什么合不合礼数的,回庄子上那一晚我们不也是睡在一起。”

    白露羞得去捂他的嘴:“别胡说,我一个侍女不在乎名声,你可是国公府的公子,怎么这么不爱惜声誉。”

    张不周拿开她的手不屑道:“声誉?声誉是卑鄙的人掩饰自己的遮羞布。你公子我才不在乎这些俗名,更何况,只是在一个帐篷里睡觉,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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