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生了重病,这次是来探望她的。只是老鸨出言嘲讽,我家侍女才一时气急打了她。如果需要我们道歉赔偿,我们都可以答应。”

    见张不周像是好说话的,燕洵回了一礼:“如果真如公子所说,是老鸨出言嘲讽在先,那也算是情有可原。”

    老鸨见燕洵没有直接抓人,反倒是细细盘问起来,心下不爽,出声道:“燕知事别听他胡说。我康乐坊的规矩你也知道,都是些贱皮子,什么时候会与客人有旧。再者说,无非是露水情缘,哪来的深情厚谊,要恩客再来探望。怕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想找这些亡国的贱奴商议恶事吧。”

    听她如此说,燕洵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公子所说有旧的两位姑娘,是哪两位。”

    张不周的眉头皱的比他还深:“是名唤宋念卿和宋思思的两位。”

    那老鸨嗤嗤笑道:“这两位宋姑娘可是了不得,这个宋,不是姓宋的宋,是新宋的宋。”

    老鸨的话说的绕口,只是在场之人却都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宋念卿和宋思思,是新宋国灭亡以后幸存的两位公主,张不周声称与之有旧,实在是平添嫌疑。

    老鸨再次说道:“据我所知,那作为姐姐的宋念卿,尽管答应了出阁坐馆,可是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这位公子别说只是一面之缘,就足以让你魂牵梦萦,牵挂不下了。”

    张不周实在不知作何解释,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心存了善念,临时起意救了人,为了有始有终所以再次前来查看吗?跟妓院和官府说我是个好人,做好事?

    燕洵道:“几位,先不说与那女子的关系。今日之事,先是出手伤人在先,然后是大打出手,无论哪一条,都需要诸位跟我到巡城兵马司走一趟。这几位康乐坊的人,若是伤势轻微,便只需赔付汤药费,若是伤势严重,恐怕就要问刑了。”

    那老鸨闻言,马上躺倒在地,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白露又气又笑,恨不得上去再踢她几脚。

    张不周苦笑道:“燕知事,今日之事真的是因误会而起。这去衙门的事,是不是就算了。”

    燕洵摇摇头“对不住了”,说罢示意手下上前,就要带人走。

    程耳和李大嗣上前来,挡住张不周,见他们还想阻拦,燕洵与属下齐齐拔刀:“干什么,想拒捕吗”

    张不周赶紧出声斥责:“都退下,还嫌事情不够大吗?”,向燕洵抱拳道:“燕知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燕洵本就狭窄的眼睛紧紧眯起:“若公子想要行那贿赂之事,就不必了。”

    张不周摇摇头:“知事多虑了”

    示意手下稍安勿躁,燕洵与张不周来到门外,右手一直握紧刀把。

    张不周留意到他的动作,笑了笑,慢慢伸手入怀,也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了燕洵。

    燕洵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令牌入手,感觉分量不轻,低头看去,见是一个张字,心头一震,再翻转过来,背面果然是“镇国公”三字。

    见他表情惊疑不定,张不周苦笑道:“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这几天忙着帮我祖父给诸位大人送拜年礼,这才放在我身上。不瞒你说,今天上午刚去了你的顶头上司,蜀州都尉刘大人家里。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传出去也不好听,我也就没有亮身份。”

    燕洵似乎有些尴尬,想要跪下行礼,又似乎觉得不妥,张不周连忙道:“燕知事不必多想,我只是一介白身。”

    将令牌交还给他,燕洵抱拳问道:“张公子,今日之事,你看该如何处置。”

    张不周道:“事情到了这份上,真不是我的本意。我那侍女虽说脾气火爆,可那老鸨也确实太过气人。眼下就看燕知事能否从中调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是我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暴露”

    燕洵点点头:“我明白了”

    两人回到屋里,老鸨看向表情变得恭敬的燕洵,不禁心生寒意,虽说不知道张不周具体说了什么,可是堂堂巡城兵马司的知事,出门进门短短时间表情的变化,就足以说明某些事情了。

    燕洵将老鸨拉到一边,小声说着什么,老鸨本来还脸带怒气,随着燕洵的说话,渐渐平静下来。最后一甩袖子,摔门而去。

    燕洵走回人群,示意属下将兵器收好,说道:“我已经和老鸨了解过了,确实是她先出言不逊,公子的侍女伤人虽说不对,不过算是护主心切,可以理解。至于公子和几个下人动的手,属于是被迫,也不算什么事。只需要公子您拿出点汤药费来就可以了。”

    张不周点点头,示意白露掏钱。

    重重地哼了一声,白露不情愿地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够了吗”。燕洵看清数字,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不该接。

    张不周不禁觉得好笑,这康乐坊进门就收一百两的规矩他还记得,白露给的这个钱,才刚好够人家的饭钱,又从她手里抽出几张,点够五百两,递给燕洵。

    燕洵接过钱,扔给还在场的健妇:“去给你家鸨母,另外,派人去请公子要见的两位姑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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