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很。至于另一位,堂堂的剑南道官场第四把手,到你嘴里还成了乱七八糟的人了”

    林芝摆摆手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他们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我是,行了吧。你爱换不换。”

    望着林芝远去的背影,许抚远无奈笑了笑,眼前的这幅字还差最后两个字,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被打乱,需要重新梳理一下,笔尖刚触碰到纸面,一声叫喊:“老爷,镇国公来了。”

    许抚远被喊声吓了一跳,笔尖的墨滴在纸上,迅速晕开。惋惜地看着这幅被毁掉的好字,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张韬已经不等人迎接自己闯了进来。

    许抚远还在为那幅字不平:“那天去请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今天突然又改主意了。改主意就算了,还毁了我一副字。”

    张韬绕过他,看向那幅被毁掉的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啧啧两声道:“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千里志。老老实实当你的节度副使得了。”说罢将那幅字团吧团吧扔到了纸篓里。

    许抚远“哎哎哎”的劝阻没有用吗,眼看着墨宝惨遭毒手:“跟你这种读书少的人,就聊不到一起去。有伤风雅,有伤风雅。”

    张韬道:“少跟我拽那些文的酸的,我问你,你今天到底为什么招这么多人来吃饭”

    许抚远端起放在书案上已经凉了的茶,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道:“今日之人,相较于往日肯定是算多的,不过细数下来也没几个。你我两个,加上御史高丞,剑南道前四的官员,三人联袂出席,宴请靳川这个小小的县令和你孙子张不周,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张韬问道:“我知道都有谁,我问你的是为什么。”

    许抚远不急不忙道:“三个原因。第一,靳川的都安县在这次的洪水考验中表现不错,上一次的三年大考,给他那么差的评价,名义上说组织人手抵抗西凉人不力,实则是你因为祖坟的事儿迁怒人家。用你的话说,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嫌丢人。至于高丞,有些事情在饭桌上聊一聊,说开了,敲定下,省的日后再给穿小鞋。”

    张韬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压根就不在乎。许抚远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写那八个字,未尝不是对张韬那晚所谓“老了”的回应。只是张韬心意已决,对这点小心思连回应都不愿回应,直接无视掉是最好的了。“那张不周呢?叫他来干什么。”

    许抚远笑了:“就算是抛开节度副使的身份不谈,他也是我的半个孙子吧。我想看看这半个孙子还不行吗?”

    张韬讥笑道:“孙子就是孙子,不是孙子就不是孙子,什么叫半个孙子。好端端的人被你一嘴给分成了两半。”

    许抚远和他相交多年,知道他嘴上有多硬。单凭他今日能来,还说不好是为了谁呢。

    “半个孙子”张不周此时站在“半个爷爷”许抚远的大门外,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有门子打开门,收了张不周和靳川手里的请柬,正准备带人进院,瞥见远方的身影,连忙撇下二人上前去问好。

    张不周回头看去,不禁有些惊讶:来的人正是号称剑南道官场一匹“孤狼”的剑南道御史,高丞。

    靳川从未见过高丞,见他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施礼道:“晚生靳川,拜见大人”

    高丞点点头道:“是个有心人。这次处理完以后,我必定会报给皇上知晓。都安县城,蜀州城乃至整个剑南道,都该向你好好学习。”

    张不周连忙道:“高御史一定要言而有信啊。”

    对着张不周笑了笑:“张公子,好久不见”

    张不周道:“也没有很久吧,高御史府衙牢内的饭菜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可以自己尝尝”

    高丞听了这话,不禁眯起眼,精光闪动,犹如择人而噬的狼。

    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靳川完全没法理解两人话里的意思。字面上来看,张公子进过御史府衙的大牢,还诅咒高御史也进去一趟,尝尝大牢里的饭菜。

    可是,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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