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号发挥银行功能,进行存款和放贷业务乃大势所趋。

    如今弘治年间私铸钱币种类之多样,以银号之前所经营,所有制钱都按同一比价兑换显然是不行的。

    就算要继续银两和铜钱兑换,也必须要提高折色回扣,这样才能保证银号的良性发展。

    银号是“股份制企业”,眼下要增加业务,得先开股东大会征求各位股东的意见。

    但是在股东大会之前,惠娘把所有不清楚的地方跟沈溪问明,免得开会时被股东们问得哑口无言。沈溪把展开存钱和放贷业务的流程,包括业务展开后的一些风险评估,都详细列出来,交与惠娘审阅。

    “有了这些,我一定能说服各家掌柜。”

    惠娘看过后非常满意,对银号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四月初一,惠娘召开银号第一次股东大会。

    在这次会议上,除了把银号扩大经营范围一事公布,惠娘还根据沈溪的提议进行“扩股”,从本来的三百股增加到四百股,本金达到四千两。

    惠娘跟周氏商定后,又增加了五百两的投资,使得她在银号的原始股份中,牢牢占据五成以上的份额。

    剩余股份,或者为股东认购,或者为商会其他会员买去。总的来说,汀州商会中人对于银号前景颇为看好,怎么说也是以钱赚钱,这些人比惠娘更清楚放贷的利润有多丰厚。

    四月初二,惠娘筹备的学塾正式开学。

    第一批前来读书的学生不多,三十多人全都是城中商贾子弟,岁数有大有小,先生加上冯话齐有七位之多,班级六个。

    各班除了主讲老师外。还有其他先生负责课程,说不定上节课还是这个先生教,下节课就换了别的先生。

    惠娘对于学塾的期望很高。她希望沈溪能早些成材,沈溪也不辜负她的期望。既然冯话齐是个懂得因材施教的好老师,沈溪也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学问,适当表现下“进步”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这会让他接触到更高深的知识。

    冯话齐考核沈溪的学问后惊讶地发现,沈溪在读书上有着令他难以置信的“超高天分”,才接触《诗经》和《尚书》几天时间,沈溪已能熟练背诵,冯话齐逐一考核。涉及晦涩的经义沈溪都能对答如流。

    甚至沈溪对于《尚书》还有独到的见解,沈溪提出的一些观点,连冯话齐这个老师都需要思索良久。周氏虽然常到作坊去,可主要是帮他做事,印刷作坊出资和具体经营,一直是由惠娘负责。再想到外人谣传自己要娶惠娘作小妾,人财两得,沈明钧不由摇头苦笑,歉意地抓过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算是表达歉意。

    等周氏往药铺那边去了,沈溪才拉着老爹的衣襟:“爹。你别听到风就是雨啊,你知道的,娘很介意外面那些闲言闲语。”

    “我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放心吧。小郎,就是县城的那些师傅和伙计都这么说,我才试着一问,以后不说就是了。”沈明钧表态道,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听这些谣言,以免破坏家庭和睦。

    周氏送过账本就回来了,其实她心里很自责,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她把在印刷作坊和银号都有股份的事隐瞒下来。本想在合适的时候说出,但前后一年时间。再坦白未免有些晚了。

    抱着愧疚之心,周氏对于丈夫越发千依百顺。至于沈明钧做过的那些“没良心”的事,迅速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自那以后,沈溪发现老娘在惠娘面前提及沈明钧时,一律是“我家那位”或者“相公”,再没加过“没良心”之类的前缀。

    四月里,银号展开存钱和放贷业务,刚开始是来借贷的多,存钱的少,普通百姓对银号依然抱着观望态度。

    虽然银号开出的存款利率是年息一成,一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有一百文的利息,这对手上有些闲钱的百姓诱惑很大,可他们又不想自己赚来的辛苦钱打了水漂。

    整月下来,在宣传做得全面细致的情况下,银号也只收到两百多两银子的存款,但商会内部提出借贷数额就有两千两。

    银号有四千两的本钱,惠娘没有贸然悉数放贷出去,只是从中选择几单生意,借出去的钱财都很小心,借贷的利息统一都是半年息两成,六个月归还,但需要每月收取利息。

    在市场波动很大的情况下,半年两成的利息其实算不上多,因为现如今行商做生意,靠本钱能在几个月内翻上几番的情况屡见不鲜,一些有志于扩大经营规模的商铺,对借贷很热衷,况且在有正规契约保障,只要按时还款,所抵押之实物或者田产地契也能保全,比抵押当铺,或者从外面借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要划算许多。

    惠娘对于抵押的田产和地契一律小心保管,生怕有什么错漏影响银号声誉。

    在银号生意缓慢发展的同时,这时候年初时由沈溪提出的建立商会采办制度的事,也提上议程。

    城中经营茶叶的商人,为了能买到价格便宜实惠的春茶,想以商会为依托,到茶叶原产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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