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贯

    皇帝到底赏了阿史那思摩多少东西就为了安抚劼利残部嚓,这种好事,换成疯狗也能做啊。苏州市舶使那边你们还没出力,都是我们张家使钱。唉,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好了好了,你也别太惦记,这才多少钱。跟着为兄混,为兄亏待过你吗记住,眼光要放长远。”

    然后张德拍了拍一旁惴惴不安的李毅,“五郎头次到长安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除了我等忠义社愿意接纳,长安权贵,有几个看得起他的库结沙普纳沙茫茫戈壁,北上还要过河,九原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走门路的。这个利钱,是五郎兄弟几个在北边给咱们看护财路的辛苦钱。想必五郎他们不会拿了钱不办事吧”

    李毅顿时叫道:“哥哥宽心,小弟在长安受尽冷暖,谁对我们兄弟好,谁瞧不起我们兄弟,小弟心知肚明。父王再三叮嘱过我们兄弟几人,要知恩图报。”

    张德呵呵一笑,对李毅道:“来日方长,吾等正值少年,还有数十年风流呢。”

    “哥哥洒脱,小弟佩服。”

    拍着马匹,然而李毅却觉得毫无压力。当初劼利被擒,他爹对劼利忠心耿耿,可以说准备好了跟着去死。但是劼利没种就不说了,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哪里还有突厥大汗该有的气量风骨。

    后来李董诚心诚意让思摩归顺,又给了承诺,绝对不会杀了劼利,还安顿好了劼利的残部。这让思摩心悦诚服,不得不承认,在草原上,根本出不了宽恕对手的英雄。思摩归顺之后,儿女们也算是熬出了头,当年在草原,简直就是下等人。

    现如今,虽说长安权贵瞧不起他们突厥人,可自打张德带着人手来了怀远城,加上张公谨出任定襄都督府都督,灵州夏州那些个清高的名流,居然还跟李思摩攀扯起了交情。

    这等人情冷暖的变化,对十二岁的李毅,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所以自打认识张德之后,他就苦学汉语勤练书法,风度仪表,扔长安谁能说不是世家贵公子,饱读诗书的那种

    珍珠弘忽在旁边看着他们秀恩爱,胃里泛酸道:“好不痛快,张大郎,咱们定好了时间,约吗”

    约,怎么不约老子功能发育到百分之七十了,来一炮绝对没问题

    老子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梦遗落在草原上

    “公主何时有空”

    “呵,你个南人,操船厉害,我就信了。骑马还敢跟我们突厥人比你不知道我们连出生都是在马背上的吗”

    对,你们都是操马的汉子行了吧你才操船,你们全家都操船

    老张想起了三年前一个不太好的回忆。他还有点挺想念尉迟尤因的。

    “行了,公主定时间吧。”

    “明日辰时,河东草场,如何”

    “还要过河啊。”

    “河西有良田,纵马扰民,会被天可汗陛下叱责的。”

    我特么服了,你们这群突厥人,到底是被干爽了啊。李董人都不在这里,你们忠君任事是给谁看呐

    “行行行,过河就过河。”

    怀远城东边黄河之上,还是架了浮桥的,两边设了怀远津,津口丞和津口大使,都是淮南道人士,算张德半个老乡。原本两人在这里基本上仕途无望,又是微末小官,差点就不入流。

    但因为张德在此搞羊毛纺织,河东道的麻料又是打这儿过,顿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的苦差事,一下子变成了肥差。

    慢说灵州的那班官吏,就是夏州的都盯着,关内道的大小王八蛋现在还不知道行情,毕竟也没见着张大郎捞着开元通宝,所以还没下手。毕竟,万一就是个一锤子买卖呢

    可是财神附体的张大郎,现在还没回长安,莫非真有什么当口官僚们还在观望,千里做官为的吃穿,为人民服务这种高端行径,是要被官场同僚唾弃的。有权不用枉做官,才是官员们的天条。

    “哼,把你的乌骓马,好好洗干净吧”

    洗干净了等着你特么想干嘛莫非你是德国人重生投胎

    老张不无恶意地揣测着,然后默默地骂道:蛮子公主果然还真是不讲理,不过真当老子不会骑马有你哭的。

    等珍珠弘忽走了之后,兄弟们在大河工坊的坊主办公室聚会。院墙一丈高,都是红砖,用粘土加黄沙做粘合剂,外墙用石灰粉刷,又白又漂亮。墙上打着广告:无工不富,大河工坊,诚聘织布女工,日薪四十文,熟练工六十文起,可以日结。

    “三郎,适才怎地那般失态”

    李奉诫进了屋子,抓了一把果盘里的阿月浑子剥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怎能不失态”

    程处弼大叫一声,然后指着李毅,“你知道五郎家捞着什么了吗”

    “五郎,你自己说。”

    程老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李毅,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咳,也没什么。就是哥哥在之前去九原,过河看了看狼山,然后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矿。”

    “啥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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