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火燎的拾起了地上的油纸伞,牵过了自己的马匹,又瞧了一眼亭中着的宁静,眼神闪过一丝伤感的神色来,本来想同她道一声“再见”的,可又担心她那细腻的心思会以为这句话是在同她道别,再也不见。,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即便那时候她将成为我的敌人,我也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即便我们的选择不同,可我们依然是故友。

    抬起起头来瞧着那灰蒙蒙的天,这雨似乎还要下好久好久,雨水这般打在我的脸上,有些冷意,也让我清醒了几分。原本慌忙的心绪,也平地多了几分宁静。

    拉过了马头,原本可以骑上马儿追去的我,却选择了慢慢步行,我怕走马观花,会错过了她,只有这般牵着马儿漫步街头,也许可以在某个街头的角落里、或者茶棚的座椅上,再次寻到那一袭熟悉而又眷恋着的素衣身影

    我这般,缓缓地离开了莲花亭,往什么方向去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味向前,心里有个感觉,总会遇见她的。

    待我走过了人多之处,这里酒肆林立,许多躲雨的贩夫走卒都选择在酒肆里暂避风雨,向老板要了碗桂花酒,醇香甘洌,非常适合现在的气候,饮来不易醉,还能稍微祛祛湿气。

    酒过热肠,汉子们都聚在了一块,天谈海侃,把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八卦见闻说了个遍,难得下雨天留客,大家伙可以稍微闲下来聚在一处,各个脸上都带着笑意,显示心情大好。

    直到外头的一桌,一个穿着短褐身形粗壮的汉子,逗趣一般地调侃着门外经过的一个公服打扮的少年,模样是挺俊俏的,是身子骨太瘦弱了,一看不如他们这些整日在外头风吹日晒的劳苦汉子,朱门狗肉臭啊,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见那少年牵着一匹骏马,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下雨天都不会打伞,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了,这人莫不是傻子吧

    这边忍不住调侃道:

    “哟,这位官爷有伞不打,莫不是觉着雨中漫步别有意境,要做那劳什子诗文了吧,啊哈哈”

    便打着趣,周围的汉子们都瞧见了门外的少年,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家酒肆的老板娘瞧着外头热闹,从里屋掀开布帘走了出来,一身褐色布群,是为老实行商的妇人模样。

    瞧见了门外那突然停住脚步,穿着公服的少年,一看便是朝中年轻的官员,这般的大地都是富贵人家少爷出生,她们这类的平头百姓,自是惹不起的。

    忙喊出话来,言道:

    “你们都在瞎嚷嚷个啥,喝个酒拉扯几句闲话便是了,莫要惹麻烦。”

    又瞧着那少年郎虽然出生不凡,可即便被人调侃几句,脸上也不见怒气,倒是一脸平静,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给人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方才调侃着少年郎的便是一直在码头帮忙运货的老马,他是个碎嘴子,一喝酒管不了自己的嘴。平日里受惯了那些个达官贵人的窝囊气,这会儿逮到机会还不乘机耍耍嘴皮子啊。

    那粗犷汉子的话便这般钻进我的耳中,虽然整句都是取消调侃之意,我倒也没怎么生气,只觉得他说的对极了,明明伞在我手中,为何会忘记打伞了呢

    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停下脚步往那汉子所在之处瞧了过去,这家酒肆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陈设虽然陈旧了些,可客人确实坐满了座椅板凳,可见平日里这里的生意不错,想来他们家酿的酒味道也该不错吧

    那汉子心里嘀咕了一阵,起初没见我言语,这会儿见我正瞅着他这边,还以为我要找他茬,这会儿酒是醒了一大半,这少年郎身着公服又是绯色,可见在朝中也是个有官衔的主儿,得罪了这样的爷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打算低头向那少年郎赔礼道歉,可转眼瞧着满座的汉子熟人,平日里大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会儿要是认怂了,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啊

    老马脸色登时涨得通红,怒目瞪了过去,索性破罐破摔,烂命一条,大不了以命抵命,他老马贱命一条,还嫌赚了呢

    “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老马我正拼酒么”

    还真是酒壮怂人胆,这老马今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地,好好赔个礼是了,偏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这回可好,那少年郎肯定不会与他善罢了。

    我不禁嘴角上扬,瞧着那人桌前摆着的那碗酒,面露嘲笑之意,言道:

    “你这也算是拼酒么”

    听我这般说辞,这些平日里不喝酒做事不痛快的汉子们可都愣住了,瞧着这少年郎瘦弱不堪的,这语气可真是大到天去了啊,怎么,他也想来同他们这群无酒不欢的汉子们拼酒么

    在众人逼人的目光之下,我若无其事一般地将马儿牵到了一旁的马桩将马缰系好后,漫步走进了酒肆,所到之处,汉子们自行让道。

    我这般气定神闲地走到了老马那桌,原本与老马同桌之人纷纷避开道来,将油纸伞放在了木桌上,与那老马对面而坐。

    这一路走来,原本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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