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说,大致情况我也一目了然了,问道:

    “家中与此处比之,如何?”

    “自是此处更甚。”

    “那何不将父母妻儿接来此处供养?前程可慢做计较,孝敬父母、与妻儿共聚天伦之机不会常有,有什么会比得上一家团聚更重要的呢?”

    使者思之再三,觉得此话言之有理,若是能与家人团聚,即便自己多辛苦几载又有何妨?

    “大人所言甚是,待忙完这阵,小人便回乡一趟将父母妻儿都接来此处供养。”

    我赞赏一般的点了点头。

    这才没多久,那接应之人出了宫门,便又来催促着这使者快快上马,去接下一个任务。

    使者抱拳行礼想将水袋奉还,我推辞不受,言道:

    “水袋你就拿去用吧,也不是甚贵重物事,就当本官送给你了!”

    那使者见我盛情难却,又加上来人促成得紧,又行了一礼,言道:

    “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人!”

    说完,目送着那使者上马,互道了声珍重,那使者策马扬鞭而去,身影也越发渺小最后不见了。

    走在回府的路上,阿正忍不住将心中疑惑脱出,问道:

    “公子,既然有心助那使者,为何不赠他比水袋更值钱之物呢?”

    我不禁一笑,言道:

    “我何曾说过要助那使者了?”

    那使者虽然是个小人物,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志气和活法啊!

    “那是阿正会错了公子之意么?”

    阿正从未见我会和这类小人物搭话攀谈,故而有此一问。

    “阿正啊,这百两银钱与我来说不值一提,可若对那使者来说,却是天降之福。可我若真给了他百两,那只会是他的厄运而不会是福气!”

    有了百两,那使者便可以早些将父母妻儿接到京城来享福了,怎么想都是福气多过厄运吧。

    “阿正不明……”

    我不禁叹了口气,言道:

    “小人物日子虽然清苦,可若志气未失,勤奋上进,日子虽不富贵,却也清乐自守,心安理得。你若无端赠白两与他,便是断了他的志气,灭了他发奋向上之心,因银钱可以轻而易得,将来就极有可能步入歧途。”

    “官场之中那些原本清廉自守后来贪赃枉法身败名裂的官员便是着了此道。古语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一直教导你勿要为酒色财气所迷失心智,用意便在于此,你瞧那高福,不就是个前车之鉴么,你若是将权财看到比自身性命还重,早晚一日,下场也定会如此,好生谨记!”

    阿正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言道:

    “阿正定然谨记公子教会,不敢忘怀!”

    我如此严肃认真的说教,也把阿正这小子给吓到了吧,与其说这些话是让阿正谨记的,不如说这些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官位越坐越高,权利也就越来越大,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还能守住那颗淡泊之心么?

    “呵呵,当然了,如果你要害一个人的话,此计也是极为有用的;若是想要施人恩惠,图人后报的话,那还得看准时机了。”

    这边说着,边给阿正这小子上了堂厚黑学。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么!

    “这恩惠给了早了,人家也不一定铭感五内;若是给得迟了,则是可有可无了;只有在人家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施加恩惠,这才能让对方心悦臣服,感恩戴德。官家的御人之术,也从未偏离此道,你可得好好学,明白未?”

    阿正紧张地咽了口吐沫,这般厚黑的公子,可不常见啊,忙回应道:

    “阿正受教了……”

    瞧着阿正那有些害怕的模样,我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坏了,明目张胆的在带坏这敦厚的傻小子。

    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我若不如此,如何在那云波诡谲,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生存,阿正若不学的聪明一些,又如何应对高家的那些别有所图的叔伯兄弟呢?

    “好了,我们也赶紧回府吧,免得公主在家久侯!”

    一说到回家,我便来了精神,最近朝廷最大的喜事便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大寿了,公主如此尊敬和爱戴太皇太后,自然也常入宫帮着内务府打理寿宴之事了。

    虽说忙碌,可公主每日还是会尽量早些回府,一来可为我张罗晚膳,这二来,公主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我虽瞧出端倪,心下也有些不安,却也没问啥,而公主也还如此往日一般温良贤惠,我觉得若是她有什么难事,应该会找我商量才对的,这便决定耐着性子等她自己提出。

    可连着好几日了,公主也未同我说过什么,我想着她心中忧虑之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她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所以无需劳动我出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这是在自我折磨,要真是担心的话,直接问公主不就好了嘛!

    可每次看到公主那优美恬静的笑容,我就把想问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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