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跨过千山万壑,一步步,渐渐清晰。

    一切静止。

    夕阳西下,他悲怆,孤寂,苍凉。

    “你来了。”

    她分明是冲动的,疯狂的,相顾的一霎,偏偏哑了声息,关怀,控诉...堵在喉咙,化为血水,“没吃酒席吗?”

    “不饿。”

    “你黑了,结实了。”

    叶柏文注视她,“你却瘦了。”

    她鼻酸。

    “见一面,没遗憾了。”他嗓音粗沉,“你保重。”

    林蔷薇心头弥漫了不好的预感,她追上去,“叶柏文!”

    男人驻足。

    “不走,行不行?”

    他背朝她,“你知道我走去哪?”

    “留下...”她五脏六腑像是刀绞。

    叶柏文迎着黄昏,迎着风。

    “我等你!”林蔷薇声嘶力竭。

    他握紧了拳,指节嘎吱泛白,“不要等我了,蔷薇。”

    她哭。

    “嫁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叶柏文哽咽,“不值得的男人,忘了吧。”

    “我成人礼,母亲问我,蔷薇的心愿是什么?”林蔷薇靠近他,“我说,做一个优秀厉害的女人,嫁一个铁骨铮铮的英雄。我一度以为,周京臣是那个英雄。”

    叶柏文一动不动。

    “后来,我遇上你。”她停下,距他一米之遥,渴望抱一抱他,“柏文,去一线,是你选择;等一个在一线浴血奋战的男人,是我选择。你残了,瞎了,瘫了,也是英雄。”

    他闭眼。

    抑制不住战栗。

    良久,消失在焦黄色的余晖里。

    ......

    生礼礼,程禧恢复快,生小珍珠调养了一年,仍是气血虚,汤药一日日的喝,针灸一日日的扎。

    周京臣在屏风外,哄她,“姑婆答应了,下个月,不扎了。”

    姑婆信中医,是李家的传统,李韵宁和周淮康结婚三年没怀孕,就是喝汤药,李韵宁喝,周淮康也喝,一个喝补阴的,一个喝补阳精的,李老太爷派了保姆监督,夫妇俩偷偷泼掉。

    有什么婆婆,有什么儿媳妇,程禧也泼。

    第一回泼,姑婆亲自逮了,罚了两碗;第二回泼,太慌张,泼南厢房了,李韵宁逮了,罚了三碗。

    程禧收拾了行李箱,离家出走,吓得周京臣帮她泼。

    她扎针,他陪扎,她扎二十针,他扎二十一针,总是多一针,她尖叫,他也叫,大男人叫得比她‘惨’,她高兴了。

    周京臣在老宅添了一笔‘怕扎针’的黑料。

    沈承瀚夫妇的长女是顺产,两年后,长子出生。

    女儿翡翠大名‘沈橙’,谐音‘承’,儿子‘沈业’,寓意是‘继承家业’。

    沈业的满月宴上,沈老太爷宣读了遗嘱:按长幼有序的规矩,长孙女继承60%财产,长孙继承40%。

    周京臣不甘示弱,也公布了一份:我全部资产在夫人名下,夫人当家。

    宾客大笑。

    “周会长全部资产都在夫人名下呀?”隔壁桌的太太调侃,“零花钱呢?”

    “每月五万块,1号夫人给,30号没用完,计入次月,夫人补齐五万。”周京臣噙了笑,打量程禧。

    她耳尖红艳艳的。

    “循环使用?”太太讶异,“那周会长上个月用了三万,这个月周夫人只给两万了,岂不是亏了?”

    “亏妻者,百财不入;亏夫者,家财万贯。”他荒唐,又正经。

    太太们晓得是玩笑,周会长的一场酒局何止十个五万,不过,程禧舅舅入狱,娘家垮塌,如同无根的浮萍了,周京臣宠爱如初,肯捧着夫人,她们自然是羡慕的,“周夫人驭夫有术啊。”

    程禧羞臊,推搡他,“沈家大喜,你凑什么热闹,惹人笑话。”

    周京臣戏弄她,“真金白银啊,夫人不稀罕?”

    “不稀罕。”

    他拿手机,“我通知秘书,集团最漂亮的女员工,一人十万奖金,去我办公室领。”

    她急了,抢手机,“什么理由发奖金啊。”

    “丈夫赚钱,夫人花,夫人不稀罕,换个夫人花。”周京臣一肚子的歪理,“女员工多,我一一考验,哪个擅长花钱,我换哪个。”

    程禧一手夺,一手捂他嘴,“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

    “财产。”

    “争财产,争不争人?”周京臣挨着她,“我在女人堆里,是炙手可热。”

    “熬到四、五十岁,老男人了,谁争你啊。”程禧撇开头。

    “四十一枝花,夫人还是警惕一些,多爱护我一些。”翡翠晃晃悠悠走过来,周京臣捞起她,搁在腿上,她抓一旁礼礼的衣襟。

    礼礼看向她,风度绅士,“橙妹妹。”

    白柏莉一路跟着翡翠,见状,感慨了一句,“翡翠不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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