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宁示意保姆带礼礼出去,慢悠悠地开口,“白天忙公务,入夜陪女下属,铁打的骨头也熬不住啊。我请了名医,名厨,调理你的身子。”

    话音才落,保姆引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高高壮壮的厨师跨门槛儿,李韵宁介绍,“厨师擅长王八汤,牛鞭汤,蛇血汤;中医擅长大补丸,养精膏。他们二人调理你,保证你生猛!包一个小情人算什么男人呀,包十个小情人算你厉害。”

    周淮康听得尴尬,“韵宁...”

    “闭嘴!”李韵宁呵斥了周淮康,又瞪着周京臣,“我李氏家族的继承人,你太外公,外公,一辈子安分,太外公的年代是名正言顺纳妾,他娶了你太外婆,一夫一妻五十年,没闹过艳闻,偏偏你闹了?”

    周京臣伫立在大堂中央,一动不动。

    下一秒,保镖将李艳拖出后堂,粗鲁扔在地上。

    她见到周京臣,像见了救兵,拽他裤子,“周董!周老夫人去我家,绑了我,让我交待幕后主谋...”她哭,“没有主谋,我冤枉...你喝醉了,我照顾你,你一时兴起...我们上了床。”

    程禧盯着她,又盯着周京臣。

    男人眉目阴鸷,“你没撒谎?”

    李艳牢牢地拽住裤边,死咬,“我坦白的,是事实。”

    “我干没干,我心里没数?”周京臣俯下身,“祝云楼去外省了,留你一人扛,你帮他算计我,他肯护着你吗。”

    “是祝云楼指使你算计京臣吗。”李韵宁斜靠着太师椅,皮笑肉不笑,“祝云楼有没有告诉你,算计失败什么下场?”

    李艳一哆嗦。

    她不怕周京臣,他手段再狠,脾气再暴躁,终归是折腾男人,不折腾女人。

    可李韵宁跋扈,毒辣,若不是赌赢的条件太诱惑,太丰厚,祝云楼也收买不了她。

    “牙口够硬啊。”李韵宁不耐烦,“搧她!”

    保镖左右开弓搧了七、八个巴掌,瞬间搧得红肿了。

    “你暴露了真面目,妄想攀附我,是痴人说梦。”周京臣给她最后的机会,“供出幕后,我既往不咎,另外,支付你一笔一百万的离职费。”

    李艳捂住脸颊,晦涩挤出一句,“没有幕后。”

    保镖又将她拖回后堂。

    “这种心术不正的货色,招惹了是麻烦。”李韵宁下令,“京臣,去跪祠堂!向李家祖宗们忏悔。”

    周淮康搓了搓手,“京臣不是贪玩贪色的子弟,未婚时,他洁身自好;已婚生子了,更不至于。”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韵宁嗤之以鼻,“周家祖传的毛病,你年轻时不风流,退休了,照样和初恋藕断丝连了。”

    “你是劝和,是劝离?”周淮康恼了。

    这些年,李韵宁在外风风火火的,在家,棱角磨平了不少,大约是‘小别胜新婚’,周淮康与她的感情比在北方和谐了,她体贴他奔波辛苦,他补偿她三十年的操劳。

    李韵宁望着程禧,“禧儿,你难堪了,受委屈了,若是离,妈妈不拦你。”

    众目睽睽,李艳又死咬他,她下不来台,梗着脖子,“离就离。”

    周京臣面孔一寒,攥紧了拳,“行啊,离。”

    他竟同意了。

    亏了她大义灭亲,又打起精神对付一群瞧笑话的太太,他不求和,不服软,一提离,倒是干脆。

    程禧憋了一肚子气,“明天离,但凡你不敢离,是我儿子;我不敢离,是你女儿!”

    周京臣冷漠,不看她,不看任何人,去祠堂。

    她扭头,回厢房。

    ......

    晚餐由保姆送到屋里,程禧没胃口,顾忌着怀孕,勉强喝了一碗排骨汤。

    午夜,熄了灯。

    整座合院只剩祠堂亮着。

    枯黄,微醺。

    她翻来覆去,睡不熟。

    忽然,保姆敲门,“小夫人,祠堂有动静!”

    程禧一激灵,仅存的睡意也消失了,“什么动静。”

    “打斗。”

    她懵了,“周京臣在祠堂,你听岔了吧。”

    “门反锁了,保镖喊京哥儿,没回应。”保姆颤音,真慌了神,“是不是梦游复发了,打自己啊?”

    他打人,或是挨打,程禧不感兴趣。

    自己打自己,她好奇。

    披了一件毛绒斗篷,下台阶,保姆搀扶着她,“京哥儿两岁,高烧惊厥,从此添了梦游的习惯,一直持续到初二,偶尔讲梦话呢。”

    程禧半信半疑,“他没讲啊。”

    保姆默默推开祠堂门,转身,撤了。

    “阿姨——”她叫保姆,保姆一溜烟跑得飞快。

    空气中,扑面的烟灰味。

    她挥手驱散,迎着昏黯的光线,往里走。

    “小母亲。”

    程禧一愣。

    周京臣盖了毯子,侧卧在窗下的矮木榻,手撑额头,潇洒的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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