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攻无不克的女海王,没攻下周京臣,谁嘲讽,她和谁急,“周总工不让我扶,也不让你扶啊。”

    “我不扶啊...”安然摊手,晃晃悠悠,“我走路还不利索呢,我扶得了他吗。”

    同学们大笑。

    钟雯恼怒,摘了耳环砸她,扬长而去。

    安然一边嘟囔,一边戳着手机屏幕拨号,“程禧是不是去鬼混了...副主席在包厢联系了她十几次,她不回电话。”

    这次,是男人接听的。

    慵懒,疲惫,“中午再打。”

    “程禧!”安然马上醒酒了,“你泡男人瞒着我!”

    男人缄默。

    “是一米八,十八厘米,八块肌吗?你在寝室冲天发誓,不符合这三个条件,一概不谈。”

    仍旧悄无声息。

    “录视频补偿我!和铁子分享,咱们是铁子。”

    男人不禁蹙眉,“我是程禧的家长。”

    安然傻了,“叔叔啊...”

    糟糕。

    程禧最讨厌被出卖了。

    “叔叔,您千万别告诉她,我和您讲什么了。”安然恳求。

    男人应了声,挂断。

    ......

    后半夜,程禧混混沌沌的。

    睡不是睡,梦不是梦。

    晨光洒入窗帘,她巡视着床头柜的男士腕表,水杯,烟盒...提示她,变了。

    全部变了。

    哥哥不是哥哥,男人不是男人。

    一夜,天翻地覆了。

    她呆滞着。

    “周公子?”套房的女管家敲门,“送衣服。”

    “周公子在隔壁..”程禧晦涩,嘶哑,“你送过去吧。”

    许是周京臣难以面对她,并未和她同床共枕,凌晨重新开了房。

    管家继续敲,“小姐,是女款内衣。”

    脱下的内衣确实太皱了,太狼狈了。

    程禧裹了羽绒服,下床。

    “交给我。”周京臣的声音。

    她一僵。

    迅速爬回被窝。

    门一开,男人进屋。

    “醒了?”他拎了餐厅的食盒,搁在桌上。大约明白她害臊,无措,没有吩咐客房经理准备早餐,而是亲自去取了,“尝尝,你爱吃的。”

    程禧不动弹。

    周京臣望了她一会儿,坐下。

    “怨我,对吗。”

    程禧摇头,“你喝酒了,我也喝了。”她虽然懵了,终究比他清醒几分,她没拒绝,他稀里糊涂,发生了一夜,怨不上他,“各自有错。”

    “有什么错?”他眼睛不似昨晚着了火,平静的,幽邃的,“男欢女爱,水到渠成,是错吗。”

    她攥紧了床单。

    忽然,周京臣起身,撩开程禧披散的长发,她面颊潮润,睫毛轻颤着,他清晰记得,她眼含春波,或拥抱他,或哀求他,怯弱却磨人。

    “哥哥。”她抬眸,“是秘密。”

    “秘密?”他垂眸,“逼我不认账吗。”

    认账如何,不认账又如何。

    周家容不下她。

    容不下这桩‘意外’。

    周京臣俯身,挨近她,“曾经,鬼鬼祟祟啃我,如今,光明正大啃了一次。”他操纵她手,抚摸她啃过的部位,“这么明显,有办法藏吗。”

    房间晦暗,她什么也瞧不清,更不想瞧清楚,推开他,逃出去。

    ......

    周淮康明天赴京,参加新春团拜会。

    一大早,通知周京臣回一趟老宅。

    周夫人的车不在庭院。

    每逢初一、十五的前一日,周夫人留宿普众寺,斋戒,沐浴,诵经,捐一笔香火钱,翌日下山。

    风雨无阻的规矩。

    “先生在书房。”何姨迎上他,端着热茶,毛巾,“禧儿小姐回学校了?”

    周京臣表情不大好,“不晓得。”

    何姨莫名其妙,“您和禧儿小姐不是一起校庆,一起离开吗。”

    “她中途,自己离开了。”他敷衍了一句,上楼。

    秘密。

    程禧认为见不得人。

    与他是不堪的。

    周京臣一张脸愈发阴郁。

    书房里,周淮康坐在桌后,戴了老花镜看电视新闻。

    “父亲。”他进门。

    “十月份,你就三十岁了,你母亲催促了无数遍。”周淮康关了电视,瞬间寂静了,“婚姻大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提吧。”他淡定,恭顺。

    周淮康倒是纳闷儿了,“你不是反感催婚吗?”

    “岁数满了,不反感了。”周京臣凝视着父亲,“挑哪家的姑娘,我可以做主吗。”

    “不可以。”

    他争取,“我保证是好姑娘呢。”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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