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站定,偏头看向身侧的叶灼:“此处便是叶氏祠堂?”

    叶灼目光掠过那形状古怪的建筑,“嗯”了一声。

    李莲花转而望向叶槿,率先表态道:“叶城主,宗祠重地,百川院不便擅入。然而案情紧迫,可否由我与阿灼同城主一起入内查探?”

    此地显然藏有隐秘,而叶槿并不完全知情——方多病或宗政明珠都与朝廷有瓜葛,贸然进入不合规矩,更可能横生枝节。

    叶槿没有立刻回答,转头深深地看了叶灼一眼。

    “父亲可曾与你说过……祠堂里究竟有什么?”

    叶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片刻后,她抬眸迎上叶槿的视线,眼底是一片坦荡的寂寥:“阿姐,你心里应当清楚,老城主从来没有偏疼过我。”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他没有告诉你的,同样也不会告诉我。”

    这话里没有怨怼,只有事实。

    叶槿闻言,也叹出一口气。

    自小她与阿灼争宠,怨父亲不公,但其实长大之后回头看……父亲也并没有真正把阿灼放在心上。

    他爱的只是那位夫人。

    她和阿灼分别是‘纳兰初’和‘乌蒙雅’的附属品罢了。

    叶槿整理好情绪,凝重道:“我主持祭祀,出入宗祠多次,从未发觉有何处值得这般严守。但李门主智计超群,或许能窥见我所未见……若当真涉及叶氏安危与不可外扬的隐秘……”

    李莲花了然:“城主所虑,在下明白。”

    叶槿想知道真相,却又不得不防备他这个“外人”。

    甚至连叶灼也不能算是“叶家人”。

    “我与阿灼共进退,她的立场便是我的立场。”他顿了顿,偏头看向阿灼,“若事实证明,阿灼生母之死确与叶氏有关,甚至曾在此受过折辱,那么让我知晓内情,对叶氏而言是莫大隐患。”

    李相夷向来顾全大局,可若触及逆鳞,却也是不管不顾的快意恩仇。

    他曾在某场似真似幻的黄粱梦里,见过另一种可能——年少气盛的李相夷,仅仅是知晓阿灼被施过水刑、下过毒药,便气得一剑削了叶氏门楣,揽着阿灼扬长而去。

    可是小阿灼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说撕破脸以后就再也没有娘家了……他又心疼又生气,却对小姑娘的眼泪毫无办法,只好哄她说自己会给她新的家。

    现在他懂了。

    阿灼要的从来不是快意恩仇。

    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愿深究,其实并非原谅,只是算了。

    那些算不清楚的恩恩怨怨,纠缠太累,不如去过自己的生活。

    现在她要清算往事,不是为了泄私愤,而是追根溯源、除恶务尽,还世道清平。

    “阿灼与城主一同长大,”李莲花的声音沉稳而恳切,“她骨子里是怎样的性情,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城主心中自有评判。”

    她们姐妹虽然闹得天翻地覆,但都是纳兰夫人一手带大的孩子,也都继承了她的胸襟和悲悯。

    身份与立场不同,在大是大非上却没有分歧。

    与自己和师兄截然相反。

    “在下同样相信城主为人与担当。”李莲花望向叶槿,眼神坦诚:“我能保证的是,此间所有发现必如实相告。”

    这话是真心的。

    平心而论,他欣赏叶瑾。她并非绝顶聪明,但胜在不骄矜、善用人,危局前扛得住事,胸中更有大局,实是难得的一方之主——所以无论祠堂里藏着什么,他都不会去破坏云城的安宁。

    叶槿凝视他片刻,眼中警惕渐渐化开,终是颔首:“好。有李门主这句话,便够了。”

    她转身,对身后众人朗声道:“所有人于此等候,未经传唤不得靠近!”

    宗政明珠脸色一变,正要出言反对,周遭云城侍卫已无声上前一步,手按刀柄,眼神冷峻。他喉头一哽,只得将不满咽下,悻悻退后。

    方多病倒是没有异议,带领百川院的人站到一旁。

    --

    这古怪的建筑没有正门,而是四面都开有大小一致的拱门,共十六个——看起来完全一致。

    “走。”

    叶瑾挑了一扇最近的门。

    抬手一推,那门便自动向内开启。

    李莲花举着火把,一撩衣摆,率先踏入,无意识将两个姑娘护在身后。

    塔内的结构更让人惊讶。

    仰头望去,藻井层层叠缩,如莲花倒悬;正中央一根巨大的阴沉木立柱贯顶而下,柱身浮雕着复杂的梵文;四面壁龛自地面直至穹顶,密密麻麻供奉着黑底金字的牌位,两侧燃着香火。

    而他们脚下……

    两条宽约三尺的玄色石道呈十字交叉,从四面的入口向塔内延伸——石面打磨得光可鉴人,倒映着头顶莲井、巨柱与重重牌位,只是所有影像皆上下颠倒。

    石道之外,尽是幽深水面。

    水波近乎凝滞,如镜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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