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类似的情形吗?越是急切地想要抓住某个人、某段情,对方反而可能逃得越远;有时放平心态,缘分却会不期而至。但这只是情感世界的模糊类比,放在这宇宙尺度的物理(或者说法则)层面,又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是感知被干扰了?”我提出一种可能性,“就像海市蜃楼,我们看到的目标方向是假的?”

    “不像。”林疯狂立刻否定,“海市蜃楼是光学现象,但我这个感应源于机械之心的本质共鸣,更像是……规则层面的东西。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兴奋,那是属于研究者面对难题时的兴奋:“你说,有没有可能,‘逆熵奇点’本身的存在状态,就是违反常规逻辑的?它可能并非一个固定在某处的‘物体’,而是一种‘状态’,或者一个‘过程’?它的‘位置’概念本身就是模糊的,甚至是……随着观察者(我们)的行为而动态变化的?我们‘寻找’这个行为本身,就在改变它的‘位置’?”

    我被他这个猜想震了一下。随观察者行为而变化的“位置”?这听起来更像是哲学或者高维数学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实际要去“找到”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我缓缓道,“那我们该如何‘抵达’?”

    “这就是问题所在。”林疯狂的车灯(此刻发出的是适应虚海环境的幽蓝色冷光)闪烁了一下,“或许,我们需要的不是‘移动’,而是‘理解’?或者‘触发’某种条件?又或者……我们得先‘停下来’,甚至‘后退’?”

    “后退?”我看向身后——虽然“身后”这个概念在这里也很可笑,“往哪退?回神界?”

    “不一定是空间意义上的后退。”林疯狂若有所思,“也许是心态上、认知上的‘后退’。别把它当成一个要去‘征服’或‘获取’的目标,而是……去‘倾听’?去‘感受’?妈的,这太玄学了,不符合我机械之心的画风啊!”

    听着他最后那熟悉的吐槽,我紧绷的心情反而稍微放松了一点。至少这家伙的核心人格没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飘在这里。”我环顾四周,那灰败闪烁的“光”依旧在毫无规律地明灭,衬托得这片虚海更加死寂,“你的能量储备如何?”

    “暂时没问题。”林疯狂回答,“神界边缘补给充足,我的能量储备是满的。而且这里的‘虚无’环境虽然诡异,但似乎对能量的自然耗散有某种抑制作用?很奇怪,我的能量消耗速率比在正常空间还要低一些。就像是……这里‘懒得’吞噬能量?”

    这个发现有点意思。一个连方向、时间、声音都模糊不清的“万物终点前厅”,却对能量消耗“不感兴趣”?

    我们暂时停了下来——虽然“停”这个动作在这里也显得多余。林疯狂保持着电动车形态,我则盘膝坐在他加宽加固过的后座上,尝试将神识向外延伸。

    在神界,我的神识足以覆盖数个星域,感知其中生灵的情感波动。但在这里,神识刚一离体,就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浓雾。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生命,甚至没有清晰的法则线条。只有一片空茫的、带着淡淡寂灭意味的“背景”。

    我的红尘法则在这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它根植于生命的情感与欲望,根植于文明的兴衰与爱恨。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像试图在没有土壤的地方种花,在没有空气的地方呼吸。

    但我没有放弃。我将神识收缩,不再追求广度,而是追求“深度”。我不去“看”周围有什么,而是去“感受”这片空间本身的“情绪”。

    是的,情绪。

    空间会有情绪吗?法则会有情绪吗?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这是个荒诞的问题。但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见识过概念位面那些纯粹的“概念生命”后,我开始相信,万事万物,只要存在“特性”,就可能存在某种类似“倾向”或“底色”的东西。

    我将心神沉入最深处,摒弃所有杂念,只留下最纯粹的红尘法则核心——那是对“存在”本身最根源的眷恋与好奇。

    时间(或者说类似时间的感觉)一点点流逝。

    起初,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空,只有虚,只有一片死寂的灰。

    渐渐地,我开始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脉动”。那不是心跳,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类似“趋势”或者“流向”的抽象感觉。就像是站在即将干涸的河床边,虽然看不到水流,却能感觉到河床本身倾斜的方向——所有的水分,最终都会朝着那个最低点汇聚。

    这片虚海,也有它的“倾斜方向”。

    那是一种整体性的、缓慢的、不可抗拒的“下沉”感。仿佛整个空间,连同其中偶尔闪烁的灰败光芒,都在朝着某个更深、更暗、更绝对的“无”缓缓滑落。那不是引力的作用,而是存在本身在稀释、在消散、在走向彻底的“均匀”和“寂静”。

    这就是“熵增”的直观感受吗?

    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痛苦的挣扎,只是一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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