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硬撑的画面,确实有些滑稽,但这份滑稽背后,涌动着的却是庄梦庄里那种对老人细致入微的关爱,它渗透在每一个看似平常、却绝不被忽视的细节里。

    这份认知,让她的心尖微微发烫。

    “接下来咱们要干什么去?”于真真抬头问凌希,淋了一早上的雨,她并不觉得辛苦,反而因这种被需要、被融入的感觉而精神满满。

    凌希看了看天色,雨丝依旧绵密:“雨下得久,雨水积得多了,得去给菜地里的田垄放放水,不然菜根容易涝坏。不过这活儿有些脏,而且现在雨也没停……”

    他看向于真真,她额前的碎发已经被雨水打湿,几缕黏在光洁的额角:“姐姐头发都淋湿了,不如先回客栈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吧。”

    “脏了洗洗就行,不碍事的。”于真真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甚至带着点调侃的意味笑道,“淋湿了好啊,有一句诗不是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吗?我这算不算芙蓉出水,天然去雕饰?”

    凌希被她的话逗乐,顺着她的话点头,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轻松:“嗯,姐姐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来,我陪姐姐一起去,就是‘英雄出少年’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种轻松融洽的氛围在雨幕中弥漫开来。

    然而,这份温馨很快被不远处一声嘹亮的呼喊打破:“凌希!于小姐!这边——铁锹都准备好啦——”

    是林叙,他正站在田埂那头,手里高高举着两把铁锹,脸上是憨厚又急切的笑容。

    于真真和凌希望过去,都无奈地笑了笑,一同朝那片需要照料的菜地走去。

    给田垄放水不算重活,却需要细心。每块田地都有预留的放水口,只需要用铁锹小心地将堵口的泥土挖开,积攒的雨水便会顺着沟渠流淌出去。于真真学着凌希的样子,凌希动作熟练,几下就能清通一个水口。于真真开始时有些笨拙,泥土沾上了铁锹,铁锹也变的重了,再挖下去也很吃力,但是被水冲过之后又变的干净便利起来,在反复的操作和实验中,于真真慢慢找到了窍门,这种脚踏实地的劳作让人心安。

    雨水打在斗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于真真偶尔抬头,能看到凌希专注的侧脸,他检查着每一块田地的排水情况,神情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

    忙完田里的活,已近中午。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便去了厂区的员工食堂,食堂里人头攒动,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热闹的交谈声。

    打饭的中途,凌希被匆匆赶来的谢堂叫住了,似乎是关于安装新路灯的施工队有些细节需要他亲自去确认,凌希略带歉意地看向于真真,于真真让他先去忙,凌希叮嘱她吃完可以自己在厂区逛逛,累了就回客栈休息,这才跟着谢堂离开。

    于真真端着餐盘,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便落在了靠窗的一个角落。

    彭奶奶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的餐盘里食物摆放得整整齐齐,她却没有动筷,只是侧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连绵的雨丝。周围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说笑的人们,愈发衬得她那个角落孤寂清冷。她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背脊挺得笔直,可那种形单影只的感觉,却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痛了于真真的心。

    于真真端着打好的饭菜,径直走向了那个靠窗的角落。

    “彭奶奶。”她在老人对面坐下,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彭奶奶闻声,缓缓转过头,浑浊却依旧带着几分锐利的眼睛看了于真真一眼,眼皮沉了沉,鼻腔里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又扭过头去看窗外,显然没有交谈的意愿。

    于真真被冷落了也不在意,她看到彭奶奶餐盘边缘,放着两颗洗干净的、红得发紫的杨梅,显然是今天采摘仪式的“战利品”。

    她主动找起话题:“彭奶奶,今天上午我们举办了一个杨梅采摘仪式,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觉得怪有趣的,您以前参加过吗?”

    没有回应。

    于真真也不气馁,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听凌希他们说,今年的杨梅比去年的味道好多了。我今年刚来没尝过去年的,不过今天的我吃了,虽然还是有一点点酸,但我觉得这酸度正好,很开胃呢。”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终于对面一直沉默的彭奶奶似乎被她念得有些不耐烦,转过头眉头微蹙,语气带着老人特有的固执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吃饭的时候说话,不好。”

    于真真立刻笑着点头:“好,彭奶奶说得对,那我们安心吃饭。”

    她低下头开始吃饭,却能敏锐地察觉到彭奶奶打量她的目光,那目光带着审视,于真真坦然接受着这份打量,偶尔抬头回以一个毫无芥蒂的微笑。

    一顿饭在沉默中接近尾声,于真真放下筷子,看着彭奶奶也吃得差不多了,才又开口,语气带上了些许恰到好处的恳求:“彭奶奶,一会儿吃完饭,我可以跟您一起走走吗?我初来乍到,在这里就认识您,其他人都不太熟,一个人逛有点不知道该去哪。”

    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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