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舍,“等我回来。”

    他退开时又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这才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公文包,走到玄关换鞋。

    门锁轻轻一响,人带着一阵冷风出去,又被关在门外。

    再回来时,天已经暗下去一半。

    公寓里的灯从走廊一路亮到电梯间,他拎着两大袋打包菜上楼。

    钥匙转开门锁,客厅灯已经亮着。

    顾朝暄还是在沙发上,电视剧被她静音了,屏幕在对面无声放着,咖啡桌上多了一只马克杯,杯沿沾着一点茶渍。

    她整个人蜷在一侧,抱着一本厚得有点吓人的书,眉头微微蹙着,完全沉在文字里,直到门被推开,才抬头看过去。

    “回来了?”她合上书,用手指夹着刚看到的那一页。

    “嗯。”他换鞋,把手里的袋子举了举,“给你带了点凉菜。”

    说完才注意到她膝上的书,随口一瞥,封面上是某本经典的《公司金融》之类的教材,英文和公式密密麻麻。

    秦湛予脚步一顿,轻轻挑了下眉:“现在开始啃这个?”

    “看看。”顾朝暄把书翻过来给他看,又把它放到茶几一角,“当年没学过,以前光听客户讲,很多概念都一知半解。反正现在也用得上,就补补课。”

    她说得云淡风轻。

    可在他眼里,那本书的分量远比几百页纸厚得多——

    从法学到投行,职业路径拐了一个谁都没替她规划过的弯。

    他的顾小姐,真的是学一行爱一行,或者说,只要决定留下,她就会一点一点、老老实实往那条路里扎根,而不是只在表层踩一踩水就走。

    想到这儿,心疼和欣慰一起往上冒,他只好把那点情绪压回去,用动手的方式化开。

    “先吃点东西。”他把打包菜一盘盘摆上茶几,有酸辣藕片、拌黄瓜、凉拌鸡丝,还有两样肉菜,看着清爽利落,“我怕你下午没怎么吃。”

    说完,他去书房里拿出他让人从南方寄过来的桑葚酒。

    “还记得它吗?”他拧开瓶盖,淡淡的果香混着酒气溢出来。

    顾朝暄愣了一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你这爱好还挺专一。”

    “习惯了。”他随口说,“而且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一箱桑葚酒等你回来开封。”

    他给两人各倒了半杯,举杯的时候,杯壁轻轻碰了一下。

    入口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果香压着酒精,甜度不高,却很黏人。

    “怎么样?”他看着她的表情。

    “还是那个味道。”她说。

    “那就好。”他也抿了一口。

    凉菜入口清爽,酒顺着喉咙一点一点往下坠,胃里很快被一层暖意铺开。

    两个人说着些不咸不淡的闲话,一杯见底又倒第二杯,气氛在暧昧和舒适之间慢慢发酵。

    第二杯喝到一半的时候,顾朝暄放下筷子,整个人往沙发背上一靠。

    酒色映在她眼底,眼尾那一点本来就勾人的弧度此刻被晕得更软。

    秦湛予看着,心里那根火线被谁又悄悄点了一下。

    他把杯子放回茶几,身子往她那边挪了点,抬手托住她后颈,把人轻轻带过去,低头吻上去。

    桑葚酒的甜气还残在她唇上,他一点一点吮过去,有种不合时宜的认真,好像真在做“品鉴”。

    顾朝暄被他扰得有点头晕,却还是抬手圈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节奏一点一点回吻。

    呼吸渐渐混在一起,他的吻从克制的浅尝试探,慢慢压深,她被他吻得有点发软,只能更用力地攀住他,指尖卡在他颈后那一小截皮肤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微退开一点,在她唇边喘匀气:“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喝桑葚酒,是什么时候?”

    顾朝暄靠在沙发背上,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偏偏就装傻:“这么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当然记得。

    那时她刚经历家庭变故,被迫从原本的轨道上生生扯下来。

    他在马路边看到她,把她捡回他租的房子里,养了好几天。

    临走前,是他从柜子里翻出这一牌子的桑葚酒,让她不开心就喝点酒,不要老想一些没结果的事情。

    她第二天一早走得匆忙,只留了一张潦草的纸条。

    那是很久以前的冬天了,可那天的味道和那张字条,却一直被她压在记忆底部,从没真丢。

    秦湛予听她说“不记得”,冷哼了一声,显然不打算配合她的失忆剧本:“没良心的。”

    他说着又凑近一点,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带着点不轻不重的责罚:“喝完我的酒,住我家,占我床,走之前连一声‘再见’都不会说的。”

    顾朝暄被他咬得“嘶”了一声,下意识抗议:“我留字条了啊。”

    “那鬼画符也叫字条?”他不买账,嗓音带着一点笑,“一句话不到,还没把我的名字写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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