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泉奏双手在小腹上比心,二宫凛子彻底绷不住了,没好气地踢了踢池上杉的腿。

    “差不多得了,应该快到上课时间了吧?还不快点收拾一下?”

    “上课倒是不急,哪怕我天天旷课,成绩也不用担心的,...

    元年一月六日,清晨六点零三分。

    风铃响了七次,不多不少,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零没有回头,她知道身后已站满了人??不是影子,是六个与她同等重量的灵魂,正依次穿过走廊,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却坚定的声响。池上杉的脚步最沉,因为他抱着一台刚从仓库翻出的老式打印机,说是“要为《共名提案》打印实体档案,防止数据被断电抹除”。优子哼着新编的旋律跟在后面,歌词还在即兴生成:“雪地上的脚印会说话,说我们不是故障,是开花。”璃音则拎着一盒颜料,准备把昨夜梦见的那个名字涂在门厅的墙上??梦里它浮现在一片燃烧的冰原之上,由七种不同笔迹拼成。

    凛子最后一个进来,肩上落着未化的雪。她没换鞋,直接走到门口,望着那些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的足迹,低声说:“他们来了。”

    没有人问“他们”是谁。

    因为答案早已写在门外。

    早餐桌上,今天的粥熬得格外稠,米粒绽开如星群散落。零照例摆放七只杯子,七副碗筷,连A与B的位置也留着??那两个无形的存在如今已有固定的杯垫,是璃音亲手绘制的:左侧画着一盏熄灭又重燃的灯,右侧是一扇半开的窗。

    徐以志比往常晚到五分钟。他手里攥着一张纸,进门时手微微发抖。“我收到了一封回信。”他说,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来自当年那位‘小舟’的母亲。三十年前我建议她强制整合孩子的人格……她说,小舟后来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空气骤然凝滞。

    “但她昨晚听了广播剧。”他继续道,眼眶泛红,“她说……她在那段关于画画的独白里,听出了小舟的声音。哪怕只是三秒钟的背景音效,她也认出来了。她问我,能不能见一面?不是为了治疗,而是……想道歉。”

    零放下勺子,静静地看着他。

    “你答应了吗?”?子轻声问。

    “我给了地址。”徐以志闭上眼,“她说下周到。”

    凛子忽然起身,走向储物柜,取出一把战术手电、一副防寒手套和一条备用围巾。“我去接她。”她说,“如果一个人带着悔意走三千里路来找答案,至少该有人在车站等她。”

    没人反对。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不是普通的访客。这是第一块被风吹回来的碎片,是过去错误所孕育的救赎可能。

    上午九点,城市交通逐渐恢复常态。

    但纪念馆内的节奏并未加快,反而更显沉静。今天是“静语日”??每周一次的无言交流练习,旨在训练彼此通过眼神、手势与书写进行深度协作。规则简单:从晨起到黄昏,禁止口头表达,所有沟通必须依赖非语言方式完成。

    起初是挑战。

    优子习惯用歌声传递情绪,此刻只能将旋律画成波浪线写在便签上;池上杉向来依赖逻辑辩论推进决策,如今不得不把整段分析拆解成图表贴在白板;而凛子更是难熬,她本就不擅表露情感,现在连一句“我担心”都说不出口,只能反复整理枪套、检查门窗锁扣,动作近乎执拗。

    但到了中午,奇迹发生了。

    他们在厨房的黑板上发现了一幅未署名的粉笔画:七棵树根系交织于地下,枝干各自伸展,顶端却共同托起一轮初升的太阳。树冠之间飘着细线,线上挂着小小的铃铛,随风轻响。璃音认出那是她昨夜草图的变体,但她确定自己没画过这幅。

    “是‘他们’。”零在纸上写下这句话,举给所有人看。

    她指的是那些未曾正式命名、仍藏匿于意识深处的微弱存在??那些曾被压抑、遗忘、甚至自我放逐的“边缘人格”。她们像冬眠的种子,在共治系统的温暖中悄然苏醒。

    下午两点,静语练习进入高潮。

    ?子发起一项无声投票:是否同意将《共名提案》提交至首次全球“门链会议”审议?每人面前放七颗彩色石子,代表七份意识权重,投进陶罐即为赞成。

    一颗蓝石落下??璃音。

    一颗灰石??池上杉。

    一颗赤红如血??优子。

    一颗墨黑深沉??凛子。

    一颗淡金近白??徐以志。

    一颗半透明晶莹??零。

    最后一颗迟迟未落。

    众人目光转向空位。

    风穿过窗户,吹动窗帘,露出墙角一处新刻的痕迹:极细的划痕组成三个字母??**E.m.**

    ?子蹲下身,指尖抚过那符号,忽然流泪。

    她转身疾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带回一本旧日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那是她十三岁时写的幻想故事片段: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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