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一番“剿匪银”的言论,自然难以轻易说服这些精明的商贾。

    他们平日里赋税已然不轻,此番货物被劫更是损失惨重,如今官府非但未能即刻出兵剿匪以挽回损失,反倒要他们额外掏钱,这简直是将他们视作了可随意拿捏的冤大头。

    一时之间,堂内议论纷纷,不满的情绪暗流涌动。

    公然翻脸他们自是不敢,只能或明或暗地表达异议,更有不少人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高、黄、杨三家的长老,盼望着这些真正能影响常山县局势的大人物能出面拿个主意,扭转局面。

    然而,这三家长老显然也未预料到官府会来这一手,仓促之间,不敢轻易表态,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咚咚——”

    吴匡指节轻叩桌面,清脆的声响让堂内重新安静下来。

    他目光威严地扫过一众商贾,沉声道:

    “陈统领方才所言,句句实情,亦是本官之意,剿匪乃保境安民之要务,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此事谈不拢,剿匪事宜便暂且搁置几日再议。

    另外诸位放心,即便没有这笔银子,官府……也定会设法剿匪。”

    吴匡的话语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弦外之音,在场众人无不心知肚明——不交银子,剿匪之事便只能无限期拖延。

    至于这“几日”究竟是多久,那便全看官府的心情了。

    吴匡既已亲自定调,在场众人纵有万般不满,也不敢再行催促,只得悻悻然行礼告退。

    待商贾与闲杂人等退去后,县令林狩也拂了拂官袍起身,面带肃容道:

    “吴兄,剿匪一事关乎常山安宁与朝廷颜面,千头万绪,便全权拜托吴兄掌舵了。”

    “林兄言重了,此乃吴某分内之责,自当尽力。还需林兄与诸位同僚鼎力支持,方能成事。”吴匡拱手回礼,言语间滴水不漏。

    林狩笑了笑,不再多言,转而将目光投向侍立一旁的陈盛,语气变得温和了几分:

    “陈统领,你与杨家嫡女的那桩婚事,杨家那边已然首肯,本官亦乐见其成,也是时候定下章程了吧?”

    他心知杨家内部对此事多有抗拒,但既然他这位县令与杨家有姻亲关系,又存了借此分化拉拢、稳定局面的心思,便容不得杨家过多犹豫。

    陈盛闻言,先是躬身道谢:

    “多谢林大人与杨家厚爱。”

    随即他看了一眼吴匡,面露为难之色,拱手解释道:“只是……如今匪患猖獗,军务倥偬,实非议亲定聘的良机,属下斗胆恳请,可否待到此番剿匪功成地方靖平之后,再行商议?”

    “本官觉得此言在理。”

    吴匡适时开口,表示支持,“眼下确应以剿匪为重。”

    林狩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在吴匡与陈盛脸上流转片刻,随即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依陈统领所言,待此番剿匪凯旋之后,再议此事不迟。”

    说罢,林狩不再停留,带着几名亲信官吏离开了大堂。

    堂内只剩下吴匡与陈盛二人。

    吴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哼,这几个世家,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县丞、主簿,几乎都明里暗里支持即刻剿匪,再加上态度暧昧的林县令……阻力很大。

    “大人明鉴。”

    陈盛压低声音,“而且,属下认为那储岳山……恐怕也未必可靠。”

    “哦?”吴匡略显诧异地看向陈盛,“他方才态度不是颇为恭顺,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吗?”

    “正因其前后态度转变过于突兀,才更显可疑。”

    陈盛分析道:“此人之前一直首鼠两端,对大人的命令阳奉阴违,更倾向于依附林县令。此番却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在大人这边,难道真是因为他深明大义,对水匪恨之入骨,迫不及待想要剿灭?属下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吴匡闻言面露沉思,经陈盛这一点拨,他也觉得储岳山今日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不由警醒起来:“你所言不无道理,看来对此人的确需多加防备不可尽信。”

    陈盛又顺着吴匡的话附和了几句,随即便将话题引向了自己真正关心的事情——“修行资源”之上。

    以他目前的境界,寻常的气血丹、虎骨丹效果已然大打折扣,唯有一些更好的丹药,才能让他修行速度不减。

    吴匡听罢,面露诧异。

    他深知陈盛修为应在锻骨境,却开口想要化髓境方能有效利用的丹药,这让他有些不解。

    陈盛早已备好说辞,只推说是为了笼络新降的厉槐生,毕竟一位化髓境的用毒高手,若能以资源稳固其心,价值巨大。

    至于他已然突破一事,则并未吐露。

    一是他的修行速度着实骇人,二也不希望走漏丝毫风声,一切,只等诛杀储岳山之后再谈,到时候,他便是大统领的唯一人选。

    而执掌兵权准备充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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