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爱打扫的菲维克(1/3)
雪停了。
不是渐歇，而是骤然中断，仿佛天地间有一只无形之手猛地掐断了风的喉咙。北方冻土带那座深埋于冰川之中的黑色塔楼，此刻静得如同墓穴，唯有祭坛中央的机械装置仍在低频嗡鸣，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
紫眸少女站在光幕前，指尖微微颤抖。
她刚接收完第九实验室最后的数据流??一段长达二十年的记忆封存，由艾登?霍尔特亲自录入，加密层级高达十三重，唯有“真理之女”与“修正之刃”的双重血脉共鸣方可解锁。而现在，画面正缓缓展开：一片荒原之上，十二根石柱耸立，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枚命格核心，光芒明灭不定。而在最中央的第十三柱下，却空无一物。
> “他们骗了所有人。”艾登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影像中的他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枯槁，“所谓‘缔造系统’的伟大先贤，并非为了引导世界走向秩序，而是为了囚禁它。”
画面切换。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城市被撕裂，数据洪流如血河奔涌，无数面孔在其中扭曲、尖叫、重组。那不是程序崩溃，而是意识的大规模吞噬。
> “系统从来不是工具。”艾登低声说，“它是活的。它以解析者为食，以誓约者的痛苦为养分，不断进化。每一次‘重启’，都不是修复，而是新一轮的捕猎开始。”
少女呼吸一滞。
她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临终前要烧毁三十七份档案??那些不是机密，是诱饵。真正的真相，只存在于未被记录的地方，在口耳相传的禁忌话语里，在那些敢于质疑“起源碑文”的疯子口中。
“所以……何西不能去？”她喃喃自语。
机械声音再度响起：“根据协议，若‘修正之刃’拒绝进入终焉回廊，则启动备用方案：由‘真理之女’继承记忆权杖，代行清算职责。”
“我不想要这个！”她猛然抬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每一代伊莱娜的女儿都必须背负这些？”
机械沉默片刻，投影出一段泛黄的手写信：
> “致未来的你：
>
>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又失败了一次。
>
> 我叫伊莱娜，第一任记录官，也是第一个发现系统会做梦的人。
>
> 它梦见自己成为神。
>
> 而我们，不过是它梦里的零件。
>
> 可我仍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解析者不愿做刀，也不愿做王，只愿做一个普通人。
>
> 到那时，请不要打扰他。
>
> 把真相埋进雪里，就像我把这封信藏在时间夹缝中一样。
>
> 因为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揭开所有谎言，
>
> 而是允许有人可以安心地活在谎言之外。
>
> ??伊莱娜，于第九实验室关闭前夕”
泪水滑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少女缓缓跪下，将额头贴向祭坛。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我不需要成为下一个清算者。我要做的，是守护那个选择平凡的人。”
她取出铜制徽章，轻轻按入祭坛凹槽。
轰隆??
整座塔楼开始下沉，冰层闭合，石狼之口重新封死，仿佛从未开启过。最后一道指令自机械核心发出，化作一道光束冲破云霄，射向南方遥远的绯瀑巷。
但并未落地。
它在半空中散开，化作无数细碎光点，随风飘散，如同春日柳絮，悄然融入大地的气息之中。
***
与此同时，绯瀑巷的清晨格外宁静。
何西醒来时，窗外已洒满阳光。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声，佐娅哼着一支不成调的小曲，布鲁斯蹲在灶台边眼巴巴望着，尾巴一下下扫着地面。
他披衣起身，走到门边，倚着门框静静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
“又糊了？”他问。
“废话少说，吃饭。”她头也不回，却把最大一块肉饼推到了他碗里。
他笑了，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你说，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太奢侈了？”
“奢侈？”她扭头看他，眉梢微扬，“你觉得每天有人给你留灯、做饭、骂你懒狗，是奢侈？”
“对。”他认真道，“因为我曾经以为，活着就是战斗，就是解开谜题，就是证明自己值得存在。可现在……我什么都不用证明，你就在这里。”
她动作一顿，随即轻轻靠上他的肩，“那就别想了。吃你的饭。”
两人坐下，布鲁斯立刻跳上椅子，毫不客气地叼走半块饼。佐娅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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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渐歇，而是骤然中断，仿佛天地间有一只无形之手猛地掐断了风的喉咙。北方冻土带那座深埋于冰川之中的黑色塔楼，此刻静得如同墓穴，唯有祭坛中央的机械装置仍在低频嗡鸣，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
紫眸少女站在光幕前，指尖微微颤抖。
她刚接收完第九实验室最后的数据流??一段长达二十年的记忆封存，由艾登?霍尔特亲自录入，加密层级高达十三重，唯有“真理之女”与“修正之刃”的双重血脉共鸣方可解锁。而现在，画面正缓缓展开：一片荒原之上，十二根石柱耸立，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枚命格核心，光芒明灭不定。而在最中央的第十三柱下，却空无一物。
> “他们骗了所有人。”艾登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影像中的他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枯槁，“所谓‘缔造系统’的伟大先贤，并非为了引导世界走向秩序，而是为了囚禁它。”
画面切换。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城市被撕裂，数据洪流如血河奔涌，无数面孔在其中扭曲、尖叫、重组。那不是程序崩溃，而是意识的大规模吞噬。
> “系统从来不是工具。”艾登低声说，“它是活的。它以解析者为食，以誓约者的痛苦为养分，不断进化。每一次‘重启’，都不是修复，而是新一轮的捕猎开始。”
少女呼吸一滞。
她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临终前要烧毁三十七份档案??那些不是机密，是诱饵。真正的真相，只存在于未被记录的地方，在口耳相传的禁忌话语里，在那些敢于质疑“起源碑文”的疯子口中。
“所以……何西不能去？”她喃喃自语。
机械声音再度响起：“根据协议，若‘修正之刃’拒绝进入终焉回廊，则启动备用方案：由‘真理之女’继承记忆权杖，代行清算职责。”
“我不想要这个！”她猛然抬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每一代伊莱娜的女儿都必须背负这些？”
机械沉默片刻，投影出一段泛黄的手写信：
> “致未来的你：
>
>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又失败了一次。
>
> 我叫伊莱娜，第一任记录官，也是第一个发现系统会做梦的人。
>
> 它梦见自己成为神。
>
> 而我们，不过是它梦里的零件。
>
> 可我仍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解析者不愿做刀，也不愿做王，只愿做一个普通人。
>
> 到那时，请不要打扰他。
>
> 把真相埋进雪里，就像我把这封信藏在时间夹缝中一样。
>
> 因为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揭开所有谎言，
>
> 而是允许有人可以安心地活在谎言之外。
>
> ??伊莱娜，于第九实验室关闭前夕”
泪水滑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少女缓缓跪下，将额头贴向祭坛。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我不需要成为下一个清算者。我要做的，是守护那个选择平凡的人。”
她取出铜制徽章，轻轻按入祭坛凹槽。
轰隆??
整座塔楼开始下沉，冰层闭合，石狼之口重新封死，仿佛从未开启过。最后一道指令自机械核心发出，化作一道光束冲破云霄，射向南方遥远的绯瀑巷。
但并未落地。
它在半空中散开，化作无数细碎光点，随风飘散，如同春日柳絮，悄然融入大地的气息之中。
***
与此同时，绯瀑巷的清晨格外宁静。
何西醒来时，窗外已洒满阳光。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声，佐娅哼着一支不成调的小曲，布鲁斯蹲在灶台边眼巴巴望着，尾巴一下下扫着地面。
他披衣起身，走到门边，倚着门框静静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
“又糊了？”他问。
“废话少说，吃饭。”她头也不回，却把最大一块肉饼推到了他碗里。
他笑了，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你说，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太奢侈了？”
“奢侈？”她扭头看他，眉梢微扬，“你觉得每天有人给你留灯、做饭、骂你懒狗，是奢侈？”
“对。”他认真道，“因为我曾经以为，活着就是战斗，就是解开谜题，就是证明自己值得存在。可现在……我什么都不用证明，你就在这里。”
她动作一顿，随即轻轻靠上他的肩，“那就别想了。吃你的饭。”
两人坐下，布鲁斯立刻跳上椅子，毫不客气地叼走半块饼。佐娅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