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彪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撸着袖子、哭得凄惨无比的女儿。

    还有她手臂上那些刺眼的伤痕。

    他黝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上青筋直跳。

    自己女儿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他的骨血!

    看着女儿身上的那些伤,一股复杂的情绪,还有深深无力的火气直冲脑门。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只能死死瞪着马财主,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李秀琴则是“嗷”一嗓子就扑了过去,

    一把抱住谢明月,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声音又尖又颤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明月啊!你这身上……

    你这身上怎么成了这样啊!天杀的!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颤抖着手去摸那些伤痕,

    又不敢真的触碰,心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之前去马家看望女儿,光是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便叫她难受不已,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被折磨至此!

    此刻那点因为女儿不争气而生的怨气,瞬间被母性的心痛与愤怒淹没了。

    她猛地抬起头,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指着马财主就骂

    “姓马的!你还是不是人?我把好好的女儿嫁给你,

    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谢彪这时也终于找回了声音,他上前一步,挡在妻女身前。

    死死瞪着马财主,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马……马财主!我女儿……就算有千般不是,

    你……你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打!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虽然依旧对女儿之前的行为感到丢脸和失望,

    但此刻,一个父亲保护子女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女儿的惨状,妻子的哭嚎,村民的声援,

    让他那沉默已久的父权尊严和对女儿残存的疼惜,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马财主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些日子为了让谢明月能“体面”地回来吃席,

    在村里、在那些贵客面前不丢自己的脸,根本就没再动过手。

    况且,他心里其实还有那么点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心思。

    谢明月年轻,皮肤也还算细嫩,他还指望着在床笫之间寻些乐子,

    自然舍不得在那身皮肉上留下太明显的、影响“兴致”的伤痕。

    所以,一直以来他最多也就是气急了才扇几巴掌,

    且多数是打在脸上,身上……他是真没怎么碰啊!

    可谢明月手臂上那些青红交错、新旧叠加的伤……

    看着那么真切,那么触目惊心,有些甚至像是陈年旧伤了!

    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道……难道是这贱人自己弄的,就为了今天来陷害他?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愤怒鄙夷的脸,听着谢彪夫妇撕心裂肺的哭骂,

    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早就挖好的、深不见底的陷阱里。

    而挖坑的人,正是那个此刻看起来最可怜、最无助的谢明月。

    马财主脑子里一片混沌,冷汗涔涔而下。

    他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辩解

    “不、不是!我没有……我最近都没打她!

    就是……就是之前气急了,扇过几巴掌,哪有鞭子抽?

    谢明月,你、你血口喷人!”

    他不辩解还好,这一辩解,反倒坐实了动手的事实,越描越黑。

    村民们更是怒不可遏,指责声浪更高了。

    谢明月低着头,肩膀耸动,啜泣不止。

    听到周围一片维护与声讨之声,她知道,自己这步棋,已经成功了一半。

    众人的同情与愤怒已经被挑起,马财主休妻,已成定局。

    而李三煜那被迫暴露的皇子身份,此刻只是被她这一番“自毁式”的惨烈表演所暂时掩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凄惨的遭遇、马财主的丑恶嘴脸以及随之引发的“村誉”之争所吸引。

    等眼前这出“休妻”与“惩恶”的戏码尘埃落定,等众人的情绪稍稍平复,

    自然会有精明敏锐、心思活络的人慢慢回过味来,

    将今日这连番的变故,尤其是李三煜那破绽百出的身份,细细咀嚼,翻来覆去地琢磨。

    到那时,被掩盖的身份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甚至可能发酵出比她预想中更惊人的波澜。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谢明月继续抽泣着,手脚并用,又朝着李三煜的方向跪爬了两步,

    抬起那张涕泪横流、我见犹怜的脸,哀哀切切地哭求

    “三殿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试图接近您!

    您是龙子,尊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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