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也重重喘了口气,独眼里闪着光:“陈爷,这东西……值大钱!值得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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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三和二狗也用力点头。

    “好。”陈兴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规矩不能乱。这批货,不能像卖烟酒那样散着出。黑三,列出名单,只卖给最可靠、最有钱、嘴巴也最严的那十几个人。价格,根据不同人的分量和财力,你来定,只高不低。交易地点,每次不同,由我们指定,只能一个人来,钱货两清,当场验货,出门不认。”

    他定下了极其严苛的交易规则,最大限度地控制风险。

    第一台“红灯”牌收音机,卖给了县革委会一位实权副主任的连襟,一个看似老实巴交但私下倒腾各种票证发了财的商人。

    交易在半夜的河边进行。

    当收音机里传出省城电台的戏曲节目时,那商人激动得手都在抖,二话不说付了高出官价三倍还多的钱,抱着收音机像抱着祖宗牌位一样蹿回了家。

    口碑在极度隐秘的情况下发酵。

    拥有一台陈兴平手里流出的“话匣子”,成了这个小圈子里身份和能量的象征。

    求购的意愿和开出的价码越来越高。

    陈兴平严格控制着出货节奏和消息扩散范围,但巨大的利益和新奇货品的诱惑,还是像血腥味一样,引来了鲨鱼。

    尽管疤脸李的势力在公安的追查和陈兴平的挤压下已日薄西山,但他毕竟盘踞城南多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很快得知了陈兴平在卖一种“能听敌台”的神秘盒子,利润高得吓人。

    贪婪和绝望让他决定铤而走险。

    同时,隔壁临县的两个大哥,“镇关西”马大刀和“水鬼”何奎,也被这风声吸引。

    他们的触角早已伸到本县,陈兴平的崛起和新货的诱惑,让他们既眼红又不安,觉得这是扩张地盘、抢夺肥肉的天赐良机。

    他们不相信陈兴平一个外来户能稳稳吃下独食。

    三方势力,怀着不同的目的,开始像饿狼一样围着陈兴平这块肥肉打转,暗中窥伺,蠢蠢欲动。

    疤脸李想的是翻盘和报复,马大刀和何奎想的是抢夺货源和渠道。

    陈兴平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险。

    他加大了情报收集力度,黑三手下的眼线几乎全部调动起来,密切关注着疤脸李残党以及外来人员的异常动向。

    “哥,疤脸李最近和临县的人接触频繁,马大刀的一个心腹上周悄悄来过县城,见了疤脸李手下那个瘸腿师爷。何奎的人也在打听咱们运货的路线和时间。”黑三汇总着信息,脸色凝重。

    “看来他们是闻到味,忍不住想伸爪子了。”陈兴平冷笑,“也好,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内外的刺头一次拔干净。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

    他故意设了一个局。

    放出风声,说有一批“大货”即将在夜间经由城北老河道的一片废弃厂区进行交易,时间和地点都“不经意”地泄露了出去。

    晚上。

    废弃的纺织厂里蛛网密布,机器残骸像巨兽的骨架投下幢幢黑影。

    厂区深处,几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一辆板车旁,上面放着几个木箱,像极了在等待交易。

    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在不停呼啸。

    暗处,疤脸李亲自带着最后十来个敢拼死的心腹,握着砍刀、铁棍,甚至有两把老旧的土枪,眼睛死死盯着板车,呼吸粗重。

    他几乎压上了全部赌注。

    这一次,一定要在陈兴平这儿翻本!

    另一边,马大刀和何奎竟然罕见地暂时联手,各自带了二十多名精锐,埋伏在另一侧。

    他们装备更好,除了刀棍,还有几把气枪和自制火铳,打着黑吃黑,既抢货又干掉陈兴平,顺便灭了疤脸李,瓜分县城地盘的主意。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陈兴平这只猎鹰眼中的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紧张得快要爆炸。

    突然,疤脸李按捺不住,低吼一声:“动手!抢货!”他手下的人如同饿狼般扑向板车。

    几乎同时,马大刀和何奎的人也从阴影里杀出:“疤脸李!把货留下!”

    三方人马瞬间在这片狭小的空地上撞在一起,吼叫声、兵刃碰撞声、咒骂声骤然打破寂静!

    “妈的!有埋伏!”

    “不是陈兴平的人!”

    “打!给我往死里打!”

    混乱立刻升级!

    疤脸李的人猝不及防,被两面夹击,瞬间倒了好几个。

    马大刀和何奎的人也没想到对方人手不少,立刻混战成一团。

    土枪“砰”地一声巨响,火光一闪,有人惨叫倒地!

    枪的声音,砍刀入肉的闷响,怒吼和哀嚎交织在一起!

    他们都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大货”而来,却连货是什么样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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