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昏厥的消息如惊雷炸过南京城,顷刻间传遍六部九卿。太医院正堂灯火通明,御医们围在床前切脉问诊,个个面色凝重,摇头不语。桂彩志披着风氅连夜赶至,一脚踹开守门小太监,冲进内室,见马天面如金纸、气息微弱,顿时双膝一软,扑倒在床边。

    “舅舅!你醒醒!”她声音颤抖,指尖触到他手腕时几乎要哭出来,“谁害你的?是不是他们逼你服毒?”

    一旁的马星楚冷眼看着,不动声色地拦住欲上前解释的御医,低声道:“母妃莫慌,父亲并非真病,乃是服了‘梦魂散’,三日内自会苏醒。如今锦衣卫在外虎视眈眈,若被察觉是装病,必当场拘押。唯有以重疾为由,送入太医院禁苑隔离,方能暂避风头。”

    桂彩志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翻涌:“所以你是说??我们只能看着他们欺君罔上、构陷忠良,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能讲?”

    “正是。”马星楚目光如铁,“此刻言语无用,只会激化矛盾。父亲若被抓走审讯,那本《辽东纪事》便成了铁证,哪怕一字不实,也能罗织成狱。我们必须等一个人。”

    “谁?”

    “那位游方女医。”她压低声音,“她说她知道徐先生为何被捕,也知道如何证明父亲清白。”

    桂彩志怔住,随即冷笑:“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你们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可她是徐妙云的学生。”马星楚盯着她的眼睛,“而您……当年曾在五台山与一位女尼密谈三日,回来后便力主启用徐妙云执掌格物院药局。那人,是不是她?”

    桂彩志浑身一震,嘴唇微微发抖,半晌才喃喃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外间更鼓敲过三响,夜色深沉。

    与此同时,西华门外一处暗巷中,徐妙云裹着粗布斗篷,在姚广孝安排的接应下悄然入城。她扮作游医,肩挎药箱,手持通行腰牌,顺利通过盘查。一路穿街过巷,最终抵达城南一座废弃药铺??此处原是罗网在南京的秘密据点,多年未启,蛛网尘封,却仍藏有地道直通太医院后墙。

    她点燃油灯,翻开随身携带的账册,指尖划过一行行密文记录:

    **“癸卯年冬,辽东黑水河畔,国舅私放陈部降卒三百七十二人,事后焚毁军报。”**

    **“洪武九年春,截留赈粮十万石,分予流民,伪称遭雪崩掩埋。”**

    **“同年六月,授意杨士奇伪造身份文书,助其入朝。”**

    这些,并非罪证。

    而是她二十年来,一点一滴收集的真相。

    她轻轻摩挲着账册边缘,低声自语:“马天,你一生谨守本分,宁可背负骂名也不肯辩解半句。可这一次,我不许你再一个人扛下所有。”

    次日清晨,太医院传出消息:国舅病情危急,需静养七日,任何人不得探视,包括皇族。

    朱元璋坐在奉天殿东暖阁,听着锦衣卫指挥使骆指挥同知跪禀搜查结果,脸色阴沉如铁。

    “回陛下,国舅府上下已彻底搜查,未发现叛逆文书。但……其书房暗格中有一封密信残片,提及‘黑水河旧部尚存’五字,疑与北元余孽有关。”

    “黑水河……”朱元璋眯起眼,手中茶盏缓缓放下,“又是这个地名。”

    他忽然抬眸:“杨士奇那边呢?可有松口?”

    “尚未。”骆指挥同知低头道,“徐妙云虽被囚,却始终不肯供出任何信息。昨夜再施‘寒针透骨’,她已昏死两次,仍只反复念叨一句话??‘真相不在诏狱,在辽东’。”

    朱元璋沉默良久,终于冷笑一声:“好啊,一个个都跟朕打哑谜。什么真相?难道朕还不知道当年的事?”

    他猛然站起,踱步至窗前,望着宫墙外灰蒙蒙的天际,声音低沉得几不可闻:“马天啊马天,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清白之人,也最危险。因为你从不争权,却人人愿为你效死;你不结党,可你的影子早已遍布朝野。朕不动你,是因为你还敬我这个皇帝。可一旦你心寒了,这江山……还姓不姓朱,就难说了。”

    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朱标快步走入,躬身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讲。”

    “昨夜,有人潜入魏国公府,盗走了戴家珍藏的洪武八年兵部档案副本。守卫发现时,那人已逃逸,只留下一枚玉簪,上面刻着‘星’字。”

    朱元璋瞳孔微缩:“马星楚?”

    “极有可能。”朱标沉声道,“而且,今早戴清婉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她女儿昨夜梦中惊醒,写下一段话:‘黑水河之誓,血书埋于老营旗杆下,若国舅有难,可掘而出之。’”

    “血书?”朱元璋冷笑,“荒唐!那处营地早在十年前就被大雪掩埋,如今连位置都找不到!”

    “可有人找到了。”朱标抬头,目光坚定,“就在昨夜,辽东总兵府急报,有支神秘队伍在暴雪中挖掘古营遗址,已连续奋战两昼夜。带队者,是一名女子,自称‘徐氏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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