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身后,秦翼明、秦拱明、秦佐明、秦祚明哭得稀里哗啦的上前来给姑姑请令,要去送父伯入陵。

    秦良玉不好跟他们说小棺里面未必是秦邦屏他们,只好挥手让侄子们跟去,自己把崇王一行迎入石柱宣抚司。

    石柱宣抚司的治城,依山傍水,并不是个土城,看似一堆乱石混着三合土砌成的城墙,非常厚实。

    城内望楼,箭台,仓储,水井,所有城防设施都应有尽有,单单从这座城来看,石柱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南京来的军队并没有进城,如果说其他土司需要威慑,石柱就是多此一举了。他们把石柱就当成了一般的小县,一般小县客军都不能进城的。

    石柱宣抚司的治所其实在此时也叫南宾县,只是后世才慢慢变成一个镇。

    秦良玉表示城内安置得下,但佥军卫副指挥王世德还是拒绝了,出发前小皇帝给过要求,对石柱要尊重。

    王世德对麾下佥军卫和新六卫都有信心,但操江水师的这些家伙,野得很,万一闹出事来,就不美了。

    只有官员护卫随秦良玉进了城,来到宣抚司大堂,崇王被迎上了主位,秦良玉和刘鸿训分居左右。

    石柱宣抚使的名头实际上早已经给了马祥麟,但石柱上上下下都还听秦良玉的。

    马祥麟本人也没有心思要什么大印,借机跑到襄阳去练兵了,因为老娘太厉害了,在老娘身边总显得自己很无能。有一个强得离谱的娘,小马也很累。

    大明上下依然把秦良玉当成宣抚使的,反正是她们娘俩的事,不重要。秦良玉本以为儿子大了结婚了,她就可以在家含饴弄孙了,结果大明多事,她一次次被迫站出来,自己也忘了儿子才是宣抚使。

    在强悍的老娘眼里,儿子总是不成气候的。

    一番客套,安排好宴席之后,王之心走向秦良玉,递给她一封金边纹信封。

    “秦总兵,这是陛下给你的亲笔信。”

    秦良玉眼睛一亮,神色恭敬中藏了一丝窃喜,不知道这信里有没有剑印。因为传说中小皇帝的剑印有辟邪效果,可以护佑小孩长大。秦良玉是信的,也许可以裁下来给大孙子随身戴着。

    秦良玉让都司秦篆领路,自己随后打开了朱慈炅的信:

    【朕问都督佥事、石柱总兵官马夫人秦将军麾下:

    朕以冲龄践祚,履冰临渊。每览九边烽燧之报,西南陕北之牒,未尝不中夜起坐,惕然汗出。天下皆云主少国疑,然朕知国危必有柱石。

    将军以巾帼统雄师,平播州、援辽东、镇奢安,白杆所指,逆酋授首。今奢安同灭,然捷报多疑,西南情弊,望悉报之。

    朝野或云女子不理戎机,然朕终记父皇昔日提点,天下土司,惟石柱可依。望将军念四朝厚遇,为朕擎天西南。

    黔中安氏虽平,然土司世职之争频仍。幼子袭位则叔伯弄权,嫡庶相残则引外寇,奢崇明之乱可为殷鉴。昔将军处置石柱承袭,以宗法、兵权、粮道三策定局,愿闻弭乱之道。

    流官视土官如虎狼,土官视流官如寇仇。将军节制三十六洞,能使汉土协防如臂使指,以土治土之策可有新解?&bp;播州改土归流后杨氏遗族复叛,今水西残局当何以杜渐?

    朕闻石柱白杆兵,山野疾行日二百里,胜于官军辎重之累。田亩即演武场,农隙操练不费粮饷,募土民为屯军,仍有国初卫所之利。

    然朕巡视山海关前,卫所荒废,兵备不兴,军户困顿,家丁横行,已不复二祖风采,不堪者众。是故朕以募兵聚新六卫,然耗资颇巨,仅可为野战,不可为守备。将军可有良策?

    今有一策,朕欲与将军谋之。海军红海归航曾闻一谣言,达贡地下藏有金山,外洋英格兰夷和荷兰夷皆于海边据地,试图发掘。

    昔日莽应里蚕食滇边,靖远伯三征麓川,朕思洞吾此藩终为子孙之害,欲尽起土司之兵谋之。借征伐而开西南,以战争而兴百业。

    然虑者五:土司兴兵于外,何以免内患?

    如何赏功而不裂土,除不臣而不兴割据?

    汉彝苗壮土齐聚,何以统训?

    若师老无功,何以制诸部反噬?

    战事一起,不可控者众,如何于复杂之势下谋生产?

    此肺腑之言,非廊庙廷议可闻。将军当年为夫雪冤、代子督师,当知朕幼失怙恃之痛。特赐麟袍玉带,惟盼密奏遣使直呈,或请将军亲临面朕。

    重启元年六月二十一,朱慈炅御笔。】

    最后是火焰纹缠绕的红日印记,炅令,传说中的重启剑印。

    秦良玉将朱慈炅的密信小心折起,再无裁印给大孙子做护身符的想法,脸色无比凝重。

    贵州之事没完,什么叫捷报多疑?

    再联系到崇王入川,这个事有说法啊,朱燮元的报功文书出问题了。唉,这些文官就喜欢自以是,自作主张,自己提醒过他们是不是不妥的,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至于达贡金山,这个“谣言”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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