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八大家的逼问,张润杰也是急了眼:“如今那船引已是大隆钱庄的度云初说了算,本官又有何法?”

    黄明头一个反驳:“船引怎会落入那度云初之手?”

    锦州这通商口岸归朝廷管辖,实权在张润杰手里,背后还有次辅刘守仁撑腰,度云初一个钱庄的少东家如何能抢得去。

    张润杰将船引收益抵大隆钱庄赔偿之事说了,还道:“刘阁老压下来的,本官又有何法?”

    八大家难受,他张润杰更难受。

    好好的开海权被夺走,他这个知府当着还有何意思?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过早将拍卖船引的银子运往京城!

    银子到了朝廷,就只进不出,待他遇到难事,便将他往外一推。

    自接到刘守仁的信后,张润杰就整夜睡不着。

    他已明白,自己成了牺牲品。

    “不过四百万两,何须用船引做抵押?我等凑凑不就是了!”

    黄明气得跺脚。

    他们随便买一买船引,就是几百万两,何至于要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

    张润杰早已是满腔怒火,此时听黄明如此说,当即毫不客气回道:“若当初度云初追着逼问本官要银子时,你等能出手相助,如今又何至于被那度云初所制约?”

    当初度云初向张润杰发难,张润杰起先是不理会的。

    毕竟朝廷已出了水师保护大隆钱庄的商队,且水师死伤众多,度云初怎有脸面向朝廷索要赔偿?

    更何况水师回来之后,就明言还未碰到海寇,大隆钱庄的货船就尽数沉没,本就是其船不行,与锦州无关。

    可他小看了大隆钱庄。

    只三四日,“锦州船引无用”就在锦州附近四处传扬,度云初更是一路往上告,待传到朝廷,立刻就有御史弹劾他张润杰办事不力。

    张润杰上了自辩疏,详细写明大隆钱庄的船在遇到海寇之前就全沉了。

    大隆钱庄自是不承认的,还道是张润杰为推卸责任,故意编造。

    怎的就这般巧,大隆钱庄的三十艘船全在海上沉了?

    难不成大隆钱庄的船都是纸糊的?

    这可是三十艘船,不是一艘两艘船。

    你张润杰如此狡辩,岂不是当众人都是傻子?

    何况那倭寇都进了京,多少百姓官员都看着呐。

    张润杰真是有苦难言,加之此事越闹越大,八大家又趁机压船引的价钱,连一向与八大家竞争的晋商都不来了。

    张润杰陷入困境,就找到八大家,想要先“借”四百万两银子,往后拍卖完船引再慢慢还,八大家自是不肯。

    船引价格高居不下,八大家这几个月出海根本没赚什么钱,又加资金被套在其中,也是极为艰难,他们便想趁着此等良机,逼迫张润杰将船引独家卖给他们,晋商和度云初从此地出局。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低价控制此处开海口,将出海成本降低,就可将此前的损失都赚回来。

    张润杰自是不肯,船引独家卖给八大家,就是将开海权送给八大家,岂不是自毁前程?

    上面那么多张嘴还得靠着锦州的开海权养着,他不止不能将船引独家包给八大家,还要将晋商、大隆钱庄都牢牢拉在锦州。

    他又去找晋商借钱,可惜晋商也不愿。

    大隆钱庄找你锦州索赔,那是你锦州与大隆钱庄之事,晋商何必掏这个钱,就算锦州再难,他们晋商照样拍卖船引,照样出海。

    若张润杰愿意将半年船引为他们单独所用,他们倒是愿意出个手,可张润杰舍不得,双方自是谈不拢。

    张润杰自己既然没了办法,就求助于刘守仁。

    八大家不拿他张润杰当回事,次辅大人的话总要听吧。

    可这信送上去后一直没得到回应,他苦等多日,待收到回信时激动万分地拆开,看到的却是让他将船引抵押给大隆钱庄。

    张润杰顿觉晴天霹雳。

    银子未瞧见,竟连船引也丢了。

    连着几日,张润杰都是失魂落魄,直到八大家找上门来,他便毫不犹豫地挖苦于他们。

    瞧见八人脸上的懊恼、悔恨,张润杰心中竟生出一丝难言的快感。

    他张润杰只是暂时丢了船引,几个月后就能再夺回船引,八大家却要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

    譬如此时,度云初直接将船引缩减到每月一份,为的不就是将船引价钱推上去吗。

    只要船引价格足够高,不到几个月就能将四百两银子拿回去,弥补了大隆钱庄的损失,也就可以给大隆钱庄其他人交代了。

    如此也好,船引可以尽快回到他张润杰手上,往后这船引价格推上去了,他也就能赚更多钱。

    真正付出真金白银代价的,还是八大家和晋商。

    不过这也是八大家活该。

    他张润杰只让人揭了瓦片,至于这凿船,多半就是八大家所为。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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