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仁已找上我爹,让大隆钱庄退让,莫要将锦州逼入绝路。”

    坐在陈砚对面的度云初,神情很是凝重,显然向锦州索赔一事压力极大。

    陈砚敛去各种心绪,笑着问度云初:“大隆钱庄是准备吃下这个大亏了?”

    “只要胡阁老不开口,大隆钱庄就可继续追究。”

    度云初顿了下,对陈砚道:“陈大人该知道,胡阁老与次辅大人走得极近。”

    为了救刘守仁,胡阁老极有可能强行压下大隆钱庄,到时候这亏损只能大隆钱庄扛下。

    陈砚轻轻摇摇头:“次辅与胡阁老间并非铁板一块,若没有足够的利益置换,胡阁老不会为了刘阁老来压你们大隆钱庄。”

    胡益是通过弹劾徐鸿渐,顺利从大清洗中脱身,且保全了一部分势力,因此他天然就失了道德高地。

    他所仰仗的,只有如今手下的忠诚。

    因此他会尽一切力量保全手下,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罩得住手下人,如此才能笼络人心。

    大隆钱庄已经是他手上一股极大的势力,他牺牲大隆钱庄的利益去换取锦州的安全,换取刘守仁的势力壮大,岂不是损己利人?

    何况胡益是内阁三人中势力最弱的一个,再削弱自己的实力,在内阁真就站不住脚了。

    “若胡阁老真置换了足够的利益,你们大隆钱庄必定也能跟着吃一顿,那些损失也就弥补了。如今的你们不仅不能退缩,还要将张润杰逼入绝境,如此才能倒逼刘守仁向胡阁老妥协。”

    陈砚看向度云初,继续道:“张润杰对你大隆钱庄动手时,可曾顾忌过胡阁老?”

    度云初满脸怒容。

    若他的船是在遇到海寇后再沉,他或许会以为船是被炮弹击沉。

    事实却是三十艘船提前沉海,且锦州水师袖手旁观。

    可见这船是被人击沉。

    松奉民兵几乎是拼了命才将他救出,若非陈砚领着支援的队伍及时赶到,他怕是要丧命于大海了。

    他度云初欠陈砚,欠松奉民兵一条命。

    尤其是瞧见死去的民兵亲眷前来收尸时,那些泪水仿佛汇聚成一条河,好似要将度云初整个人淹没。

    度云初不敢再待在松奉,急匆匆前往锦州。

    可当他到存放白糖的附近时,门口聚集了大量的。

    度云初当即就觉不对,让人打开仓房的门,就见排成一条条长长的队伍,延伸进一个个木箱子里。

    大隆钱庄的人立刻把木箱子的盖子撬开,原本该装满白糖的木箱子却空空如也。

    度云初气恼之下,让人将仓房里剩余的木箱子全部打开,最坏的结果发生了,所有木箱子都是空的。

    若非地上的实在太多,度云初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陈砚与松奉糖厂骗了。

    毕竟那木箱子是被钉结实的,表明根本就没人动过。

    度云初一想到赵驱等人拼尽全力帮他捞箱子的场景,他就觉得不对。

    以陈砚的设想,该是用白糖去吸引西洋商人,他度云初就是为了与其合作,帮他们引商,到时候贸易岛必然兴起,陈砚得到的好处远比骗他的二百万两银子更有价值。

    陈砚这等聪慧之人,不可能不知这种情况。

    再者,要是陈砚真的如此目光短浅,又何必派五艘炮船跟着保护他?

    他清楚地记得货船沉船之前,松奉的民兵们一直忙着大隆钱庄抢救装白糖的木箱子,要是陈砚哄骗他,松奉民兵只需与锦州水师一样袖手旁观就是了。

    凡此种种,足以将陈砚与松奉糖厂摘干净。

    白糖从糖厂出来后就马不停蹄运往锦州,那么白糖就只能是在锦州被人动手。

    拍买白糖后因时间紧迫,他在锦州租了几间民房存放。

    为了保证安全,他用的都是大隆钱庄的人,且箱子并未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度云初实在不解白糖如何消失不见。

    他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大隆钱庄的人,毕竟大隆钱庄有的是人不想他顺利接班。

    为此,他将那些守护白糖的人全部审问了一遍,除了日常交班外,根本就没人靠近。

    如此彻底陷入绝境。

    恰在此时,一个商贾打扮的胖子找上门,开口便是:“陈大人在松奉等着为度公子解惑。”

    于是度云初再次来了松奉,将白糖没了之事尽数告知陈砚。

    度云初怀疑地盯着陈砚:“陈大人莫不是拿了银子却不给糖?”

    陈砚并未有丝毫怒气,只道:“此次为了从倭寇手中救下度少,我松奉损失惨重,被击沉的炮船、火药、炮弹等总价值远在那些白糖之上,度公子问出此话,自己是否相信?”

    度云初顿了下,对陈砚拱手:“在下是信任陈大人的,只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好好的糖怎会凭空消失?”

    “度少将糖运回去到发现没有糖,锦州可曾下过雨?”

    陈砚不答反问。

    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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