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魏良的心理防线。

    他猛地垂下头,肩膀剧烈颤抖,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刚才的桀骜与强硬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绝望与不甘。

    火把的光芒映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下颌滴落。

    地牢的寒意依旧刺骨,可魏良的心,却比这地牢更冷。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说……我全说……”魏良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却让卫青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锋芒。

    卫青云抬手示意卫士松绑,却仍留着脖颈处的铁链,以防不测。

    魏良瘫软在刑架上,缓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断断续续地吐出藏在心底的秘密:“周立在镇北王的势力范围内布了三层眼线,外层是散布在各州府的商贩、驿卒,中层是渗透进官府的小吏,核心层有三人,分别潜伏在军需营、城防司和谛听外围……”

    他每说一个名字、一个据点,身旁的谛听文书便奋笔疾书,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清晰,如同在为周立的势力敲响丧钟。

    魏良闭上眼,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联络暗号、传递消息的密道,甚至周立下一步想在北境制造粮草短缺的阴谋,都和盘托出。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魏良如释重负般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已被抽离。

    他知道,自己背叛了昔日的主君,可比起满门抄斩的结局,这已是唯一的生路。

    卫青云接过文书,快速浏览一遍,眼中寒光闪烁。

    这份名单牵扯甚广,若不尽快清除,迟早会成为王爷争霸路上的致命隐患。

    “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他沉声吩咐卫士,随即拿着供词,快步走出地牢。

    此刻的城主府书房,烛火通明,周宁正临窗而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头,看到卫青云进来,便知审讯有了结果。

    “王爷,魏良已全数招供。”卫青云单膝跪地,将供词双手奉上,“这是周立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安排的眼线名单与据点分布,核心三人分别是军需营的参军李宇、城防司的校尉张恒,还有谛听外卫的文书苏哲。”

    周宁接过供词,目光快速扫过,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好一个周立,竟把手伸到了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连谛听都敢渗透,胆子倒是不小。”

    他将供词放在案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声都透着运筹帷幄的威严:“卫青云,即刻传令,按名单行事,分三路同时动手,务必做到悄无声息,不能打草惊蛇。”

    “是!”卫青云应声起身,眼神锐利。

    “军需营那边,让赵飞虎亲自带人,以核查粮草为由,将李宇控制,严查他经手的军需账目,务必找出他私通周立的证据;城防司的张恒,让副将以换防为名,将其调离岗位,途中秘密扣押;至于苏哲……”

    周宁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人潜伏在谛听外围,知晓不少机密,你亲自去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有机会传递消息。”

    “属下明白!”

    “另外,”周宁补充道,“传令各州府各个城池的谛听,按外层眼线名单逐一排查,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监视其动向,待核心三人落网后,再一网打尽。还有,粮草之事,立刻让人加强对粮仓的守卫,同时派人核查各地粮草运输线路,务必堵住周立的阴谋。”

    一道道指令清晰而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卫青云听得心中凛然,王爷看似平静,实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收网之日,给周立致命一击。

    “属下这就去安排!”卫青云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内,周宁再次望向窗外,夜色依旧浓重,可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周立,你以为凭借这些眼线就能动摇本王的根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周立未免太过天真。这场皇位之争,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胜负。

    十多天以前周宁已经对泰城的各方细作进行了一次清理,让周立以及太子周明的暗线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这让周立恼羞成怒,才想出了下毒的方法,想要毒杀周宁,解决这个强敌,可是负责此次行动的影卫副统领魏良被抓了。

    而且魏良也交代了自己知道关于影卫的一切事情,这对周立无疑是再一次的重大打击。

    十日前,周宁雷霆出手,对泰城盘根错节的各方细作展开了一场彻骨清剿。

    刀锋所及,太子周明与周立布下的暗线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蛛网,顷刻间支离破碎,损失惨重到几乎难以翻身。

    这一击,直戳周立的痛处。他本就因周宁的步步紧逼而怒火中烧,如今暗线折损过半,更是恼羞成怒,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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