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荀骥的陪同下乘舟顺汉水而下,数天后到达江陵。

    刘备大船靠岸,早有人通知了城中的徐庶和潘浚等人,众人到江边迎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孙夫人的耳朵,得知了刘备回到江陵,孙夫人喜极而泣,慌张地整理着头发和服饰,又命侍女们洒扫庭除准备迎接刘备。

    “玄德……他真的回来了,他是来接我的吗……”

    孙夫人喃喃自语,心中既渴求又害怕,现在自己已经无颜再回江东,若是刘备记恨江东偷袭长沙而不来见自己,那时又该如何?

    也罢,出了城便是长江,再怎样也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刘备下了船,与前来迎接的荆州众官吏一一打过招呼,一队人马前呼后拥地往江陵城而回。

    到了城门口,刘备却突然踌躇了起来,他此番来的目的就是来接孙夫人,但到了城门口却又犹豫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荀骥。

    荀骥暗暗觉得好笑,孙夫人一介女流尚可抛下亲友来江陵寻夫,而人人称颂的大英雄刘玄德居然踌躇不前?荀骥不敢指望刘备这将近花甲的年纪还能对爱情有什么悸动,但将心比心,就冲孙夫人这样的义无反顾,刘备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面对刘备的眼神,荀骥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刘备叹了一声,昂首走进了江陵城中。

    一行人先到了荀骥的府中,在荀骥都督荆州事后,这里就成为了处理政务的地方,刘备与荀骥在大堂上与众人简单交谈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在门外站岗的侍女远远看到了刘备一行人回府,赶忙回去通知孙夫人,得知刘备回府的消息后,孙夫人越发慌乱,照着铜鉴左右看自己的妆容打扮,一遍遍地向贴身侍女询问是否得体。

    “阿梅,怎么样?我的样子……玄德会不会嫌弃?这么久不见了,他不会认不出来吧?”

    侍女捂嘴轻笑道:“小姐,主公怎么会嫌弃你呢?快快去迎接吧,莫要让主公等急了!”

    孙夫人带着七分喜悦三分不安地走出了府门,正好刘备也刚好到了面前。四目相对,孙夫人双眼含泪,颤抖道:“玄德……”

    刘备走上前握住孙夫人的双手,轻声安抚道:“夫人,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

    孙夫人闻言,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瞬间冰消雪融,只剩下了一腔委屈,自从刘备入川之后,夫妻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其间刘备的部下们虽然面上恭敬,但却处处防备,孙夫人自恃主母身份又不想给刘备添乱,因此不与计较,后来误会越来越大,孙夫人负气回到江东,就算现在居住在江陵,荆州官吏们对她的戒备依旧不减,以孙夫人以前的脾气,确实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玄德……”

    见孙夫人泪眼婆娑泫然欲泣的样子,刘备心中仿佛被扎了一刀,伸手过去揽住孙夫人,轻轻拍着后背安抚着她,道:“别怕别怕,我回来了。”

    二人并肩入府。回到内堂,孙夫人手下的侍女们识趣地没有跟进去,只留二人在屋中一诉衷肠。孙夫人将这些年来的委屈和辛酸统统告诉了刘备,她本不是个心中能藏得住事的人,可这些委屈愣是压在心中数年。

    孙夫人越说越气,倒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刘备不断地安抚,他倒是也明白,诸葛亮和荀骥等人的做法虽然有欠妥当,但终归是为了维持荆州的稳定。说到最后,孙夫人擦干眼泪,可怜兮兮地向刘备保证,之前跟江东通风报信的人绝不是自己。

    刘备怎么忍心责怪孙夫人?就算是她又如何?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只要日后不再出战这样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在江陵城中小住了一日,二人好好腻歪了一夜,第二天刘备就带着孙夫人一同出发前往汉中准备受封称王。

    消息传回成都,吴懿却皱起了眉头,他的妹妹有贵人之相不假,可架不住这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现在刘备要带着孙夫人一同前去汉中称王,是不是要封其为王后?这样一来吴夫人的地位岂不是要受到威胁?

    吴懿十分苦恼,便来找彭羕商议对策,彭羕却不以为然,摇头道:“这有什么值得苦恼?孙夫人就算被封为王后,她也是只身一人入蜀,背后没有助力,就算主公再偏爱她又能如何?就算令妹做不了王后,只要将小公子紧紧护在身边,主公百年之后,你吴氏还怕没有倚仗?”

    吴懿想了想,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但突然又想起了刘封,道:“你怎么知道,日后一定是小公子继承主公之位?我看大公子刘封也颇得主公青睐。”

    彭羕哈哈大笑,道:“你何曾见过外放统兵的储君?别看刘封做了什么副军将军,可兵不过数千,又归在荀镇南麾下,听闻在这次大战中,刘封还欺凌其他将领,他真以为这个副字,是左将军之副吗?”

    “可……他毕竟是从荆州就跟着主公,跟荆州那帮人的关系……”

    彭羕摆了摆手,道:“你猜,是谁劝主公将其外放在上庸的?”

    这件事吴懿还真不知道,见彭羕卖关子,赶忙追问道:“先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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