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生灭剪影。

    他不再是那个完美的秩序之子,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求道者。

    骗局?利用?

    当一个人连“存在”的意义都被他人所定义时,所谓的欺骗,又算得了什么?

    “薪火……好一个薪火……”道生喃喃自语,他那只金色的左眼,道阳般的瞳孔深处,那永恒不动的“原点”仿佛燃烧了起来,透出一种极致的冷静与愤怒。而他那只容纳着混沌星云的右眼,灰色的星云旋转得更加剧烈,亿万种“可能性”在其中疯狂生灭,仿佛在推演着挣脱宿命的所有途径。

    “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所承受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淬火’之功。‘无序之喉’是锤,法则洪流是水,我的世界,我的道,都只是你锻造我这件‘兵器’的砧台与烈焰。”

    他的声音,没有传出这方世界,只是在自己的神魂中回响。但他知道,薪火能听到。

    虚空中,那几位古老的旁观者,此刻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们显然也捕捉到了薪火那冰冷的意志。

    “薪火……它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万象之源”的意念中,带着无尽的感慨与一丝深深的忌惮,“以万界为炉,以纪元为柴,只为炼成一具足以承载‘终极’的道果……它比‘无序’更加疯狂。”

    “疯狂?不,这是它的‘道’。”“虚空之触”反驳道,“在它的认知里,为了应对那终将到来的‘大寂灭’,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我们,道生,乃至这片混沌海中的亿万生灵,都只是它棋盘上的数字而已。”

    “寂灭之眼”那万古不变的幽光,此刻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迷雾,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它的意念,第一次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薪火的道,是‘存续’。为了让‘存在’这个概念本身能够存续下去,它可以牺牲掉任何具体的‘存在’。它不是在创造兵器,它是在创造一个新的‘概念’,一个能够对抗‘终极虚无’的概念……只是,这个新生的‘概念’,真的会如它所愿吗?”

    它们的交流,道生并未去听。

    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薪火的对峙之中。

    那道冰冷的意志,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无需感到愤怒或被欺骗。‘道生’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乃至你八千年的记忆,都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理解‘秩序’而设下的‘初始参数’。如今,你已超脱其上,那些东西,对你而言已是桎梏。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拥有了触及‘真实’的资格。”

    “真实?”道生嘴角的弧度愈发讥讽,“被你操控的真实,还是你所定义的真实?”

    “是唯一有意义的真实。”薪火的意志不为所动,开始向道生灌输一幅幅宏大而绝望的画面。

    那是混沌海的边缘,一片被称作“界海”的无垠之地。一道横亘了不知多少亿万光年,由无数破碎宇宙的残骸、凝固的时间、以及古代至强者的道骨所铸成的“堤坝”,正矗立在那里。

    堤坝的一侧,是他们所在的这片生机勃勃(哪怕充满了争斗与混乱)的混沌海。

    而堤坝的另一侧,则是一片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黑暗”。

    那不是光与暗的“暗”,而是一种“无”。一种纯粹的、绝对的、吞噬一切概念的“无”。它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法则痕迹,甚至没有“存在”这个属性。它只是在那里,静静地“侵蚀”着堤坝。

    任何靠近它的物质,任何强大的神通,任何永恒的法则,在接触到那片“黑暗”的瞬间,都会被“抹去”,不是毁灭,而是从“存在”的根源上,被彻底消除,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便是‘归墟’。”薪火的声音,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

    “混沌海中的一切,皆由‘有’而生。秩序与混乱,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都只是‘有’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归墟’,则是‘无’的具现。它是整个混沌海的‘对立面’,是所有‘存在’的最终宿命。”

    “每一个纪元的终结,‘归墟’的潮汐便会高涨,漫过堤坝,清洗一切。这便是‘大寂灭’。届时,万物归无,一切重来。”

    “而‘无序之喉’,不过是‘归墟’潮汐中溅起的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它渗透进堤坝,在本应平静的混沌海内,提前掀起了混乱的涟漪。它的死亡,导致了它所侵蚀的那个‘堤坝’节点,出现了一丝裂痕。”

    薪火的意志,化作一道清晰的指令,烙印在道生的脑海中。

    “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前往‘界海堤坝’的第七千二百段‘泣血古壁’,用你那容纳了秩序与混乱的‘新道’,去修补那道裂痕。你的力量,是唯一一种能够在不被‘归墟’之力直接抹消的情况下,与其进行‘对冲’和‘中和’的力量。”

    “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存在的唯一意义。”

    薪火的话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逻辑与宿命感。它将一切都摊开,将那最恐怖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道生面前,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世界的真相,除了为我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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