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夺舍着阎罗王,陈易虽然不曾知道先帝具体长什么模样,但对于打先帝这事还是轻车熟路。

    越在山路走,路上可见的崎岖便越多,沿路都有些不规则的碎痕,奇石犬牙交错,陈易远远便见一座庞大的石山,巍峨的悬在道路的上方,两侧仅有手臂粗的支点,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下来,封死道路。

    陈易知道,谛观法师的所在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殷惟郢紧跟在后面,跟着他小心翼翼地俯身穿过假山,她朝前看着,便见陈易半蹲着,穿过甬道,他的屁股出现在女冠的面前。

    浑圆间线条稍带硬朗,她忽然想捏一捏、戳一戳。

    只是没胆子。

    不知为什么,自从合欢宗归来之后,殷惟郢有时总会有意无意觉得,陈易某些地方很诱人。

    具体诱人在哪里,她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符合她的心意。

    彼此之间…不说性情上,但身子好像越来越契合了。

    就好像榫卯一般,能够严丝合缝。

    石山不止一处,而是接二连三地扑面而来,陈易都数不清自己蹲了多少次身,更不清楚身后的女冠在看什么。

    算着距离,又越过一处石山之后,便看见山路尽头的断壁,无数突出的石崖朝着对岸而去,但只有那一条道路可以带人度过对岸。

    一座禅院矗立在断壁边上。

    陈易领着殷惟郢走了过去。

    禅院的门上没有多少灰尘,道路上也干净如新,俨然是谛观法师时常打扫,僧人们将这些日常辛劳当作修行。

    自来熟地推开禅院大门,陈易跨入其中,大殿光线昏暗,佛像前唯有一个僧人背对着他们而坐。

    “谛观法师。”

    陈易唤了一声,走近而去。

    似乎是听到陈易的声音,僧人的脑袋微微转动。

    接着,

    滚落了下来……

    陈易瞳孔猛地一缩。

    头颅伴随着血迹滚落在地,而头颅的断口处切面平整,血迹暗红的血迹干涸着。

    谛观法师…死了!

    原本要去打Boss的伙伴就这样死了?!

    陈易心里掀起惊愕,而一旁的殷惟郢见头颅滚落,脸色微白,桃木剑抽出一半。

    抽出一半时,她卡住了。

    因为有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按在了女冠的手上。

    二人的耳畔边都传来了清脆的吟吟笑音:

    “你们是在找谛观的?

    他死了,

    我杀的。”

    …………………………

    哗!

    刀锋呼啸地斩风而去。

    殷惟郢只见身前的美艳女子身形一闪,那一刀擦风而过。

    陈易止住了刀锋。

    方才为了避免误伤殷惟郢,这一刀放慢了不少。

    而骤然闪走的美艳女子出现在了那具尸体身前,亭亭玉立。

    陈易一言不发,举刀缓步上前。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他?”姿容动人的女子问着,随意踢开了那具无头死尸,“说起来,我跟他是同乡,只可惜……”

    陈易连回话都欠奉,直接出刀。

    摧风斩雨袭掠而至,眼前的景象撕开一条白茫茫的细线。

    女子的眼神一凌,本就长得不得不挽起的满头青丝,像是活过来般疯狂延申,汇隆地聚到身前,撞向了那刚烈的刀势。

    哗!

    破碎声间,劲风卷着发丝呼啸,炸裂地散落在四周。

    女子的眸光便掠过一抹惊骇,这一刀的声势惊人,甫一交锋,,她竟未占多少便宜。

    可她更是在皇城大内苦修了近十年,而且几乎每一年的一半时间,都在阴曹地府里修炼……

    需知地上一天,地下一年。

    哪怕还未抵达炼神还虚的武道三品之境,但地府近千年的光阴过去,也相差不离才对。

    而面前这来历不明的男子,只怕武功哪怕弱于自己,也未必弱上多少。

    不过,武道虽然相近…

    这近千年的地府光阴里,冬贵妃还修得不少术法。

    有的术法是从高丽带来的,譬如说巫蛊之术,而有的术法则取自于中原,皇城大内虽然规矩森严,但由于先帝痴迷玄修,所以一些道术之书还是很容易就能弄到。

    只见陈易即将上前再斩一刀之时,冬贵妃吐出一字“令”。

    散落在四周的发丝瞬间如铁丝直立,化作成千上万的尖针朝陈易扑去。

    空中撕裂起阵阵嘶鸣,哪怕上清心法之下,这些发针都慢上几分,但陈易仍旧不免落入到选择的困境之中。

    是朝身后斩去一刀,破开这密密麻麻的发针,还是朝那来历不明的女人继续厮杀?

    就在这思索的当头,陈易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细节。

    殷惟郢单手掐诀,口诵经咒。

    刹那之间,陈易不再转头,而是直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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