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红了起来,她不由想到,哪怕是为了报仇,可自己当真要做一个红杏出墙的人儿,这又有何颜面呢,她无地自容,眸里说不尽的哀怨。

    接着她又笑了,自己这般盛装打扮,那人都没有过来,实在可笑。

    她抚摸着那个香囊,出神地朝远方眺望,夜色下的侧脸一时绝艳。

    秀禾见到,却哭得更厉害了:

    “女为悦己者容啊,夫人,如今你又在为谁惆怅呢?”

    ……………………………

    景王府。

    陈易并没有急于去往后山,而是先在景王府各处看了一圈。

    无论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文人墨客、数着赏钱的仆役婢子,亦或是后厨里飘起来的袅袅炊烟,以及侧妃院子里的旖旎风光,陈易都看了一遍。

    至于发现了什么,除了景王的侧妃之一用玉如意排解寂寞以外,就什么都没大发现。

    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得太不正常。

    如此正常的情况,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殷惟郢的来历。

    所以这一回,陈易想到后山去一趟,而且是和殷惟郢一起去一趟。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把殷听雪送了回去,小狐狸今日来诗会,虽然不说有没有玩得尽兴,但也是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原因在于什么呢,只因她做的诗得了赏。

    诗会内有三种题目,一是祝寿、二是怀古咏史,三是以佛偈为题的五言绝句,而殷听雪做的正是佛偈诗,此诗上阙不足为表,下阙却别具一格,有云:

    开时人不觉,落处寂无踪。

    此诗用词简单,却又暗合禅宗妙理,故此诗会上得了赏,其实说是赏,也不算什么大奖,一举夺魁更不可能,说到底这个赏有些没入前三的安慰奖,不过对于小狐狸来说,足够她高兴一阵子了。

    至于得赏来的三十两银子,陈易替她暂时保管了。

    得知这事的时候,殷听雪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但终归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家进门时频频回头的眼神暗示。

    陈易置之不理。

    抛着钱袋子,陈易看着银子在空中划起又落下,说起来三十两银子其实算不得什么,如今自己止戈司光年俸都是五百两,更遑论之前当西厂千户的积蓄了。

    “说回来,是不是该给她些零钱了?”

    陈易心中琢磨。

    之前因为怕她逃跑,再加上家里从不短她吃穿用度,所以一直都没给过她月例钱,而她也不主动提,如今小狐狸这么乖巧安分,给些钱哪怕她不花,也是好事。

    或许她看着那些月例钱一点点地攒成一座小山,会捂嘴偷笑。

    想法归想法,眼下还有要事要处理,陈易深吸一气,重返景王府。

    他很快就来到了殷惟郢的院子里头。

    “怎么了?”

    殷惟郢推门而出,修道之人讲究汲取日月精华,所以她方才在打坐修行,并没有换下身上的衣裳。

    陈易开口道:“我听你父王说,后山处好像有什么异象,既然如此我跟你走一回,也算是给岳丈解决些麻烦。”

    殷惟郢狐疑地看了陈易一眼,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取下了桃木剑,跟在陈易身后随行。

    来到后山,沿路可见厚厚的积雪,不久前的那一场大雪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举目都泛着银光一片。

    沿着小路而去,陈易四处张望,树影森森,这寂寥无人之境,如有鬼域之感。

    然而无论是前后来的道士和尚,亦或是玉真元君,都寻不到这座后山的异象,而十数年来,景王府过得也平平稳稳、风调雨顺。

    “这里什么都没有吧。”殷惟郢举着桃木剑,轻声说道。

    她想不懂陈易为什么来这里,而她其实也不愿来这里,若不是陈易开口要求,她都不会来。

    因为恐惧,她总是没法拒绝这无明的要求。

    “我也希望什么都没有。”

    陈易一边说着,一边往上,取下绣春刀轻点地面。

    慢慢的,可以走的小路走到了尽头,还要继续深入,就得跨过树梢交杂之间,踩碎枯枝落叶。

    随着二人的深入,这座后山好似愈发清净阴幽。

    过了不知多久,陈易点地的刀尖停滞了下。

    泥土有些松动。

    殷惟郢见陈易停了下来,环境清幽寂寥,她不由紧张起来问道:

    “发现什么了?”

    “这里面…有东西。”

    陈易用刀尖往下一敲,随着真气贯穿泥土,隐约可见的回音涌了上来。

    里面不知埋着什么。

    抽刀出鞘,举起无杂念,陈易屏息凝气,猛地往下一斩。

    摧风斩雨之下,泥土瞬间飞溅,地面裂开了深深的沟壑,殷惟郢探过头去,便见一具雕着四爪金蟒木棺露了出来。

    “这里怎么会…”

    殷惟郢惊了一声,她从未想到过这里会有这样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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